宋予安思索了许久,最终还是放弃了消耗寿元来加速催动《周天剑诀》。
他将很多方面的因素都考虑了进去。
周天剑诀是一门十分强悍的法术,这一点毋庸置疑。
但是需要的寿元太多了,足足高达三十年。
这可不是一个小数字,毕竟先前学过的诸多法术,最多的也只需要数年的寿元。
宋予安打定主意,等去灵植堂报完到,分配到新的住所之后。
一定要好好的闭关修炼,不到筑基不出门的那种。
因此,将三十年的寿元优先分配给《周天剑诀》确实不是一个明智之选。
他还是决定将寿元留着,先将《开元功》的最后两层修炼圆满,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况且还有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周天剑诀是二阶功法,也就是只有筑基期修士才能自如的使用。
兴许炼气后期,或者说炼气圆满的修士,不惜代价之下,也能发挥出其部分威能。
但是宋予安只是一个炼气六层的修士,怎么看都不可能满足周天剑诀的灵力消耗。
最后几天时间过得飞快,打坐修炼、练习法术,二者只重复了几遍,便到了该去灵植堂报道的日子。
......
青阳宗内堂口众多,比如拥有最强武力的执法堂、负责管理门人弟子的内务堂。
灵植堂在其中,不是特别起眼,但却是最不可或缺的那一个。
所有正式弟子日常饮食所需要的灵米灵果,都要由灵植堂来提供。
灵植堂坐拥三座山峰,丁字系灵田所在的位置,是最西侧山峰的山脚下。
而宋予安今日要去的,是灵植堂的主殿,也就是最中间一座山峰的位置。
其实对于大多数青阳宗门人来说,丁字系灵田之类都只能算是“外围”。
唯有进了中央主殿,才算是真正的灵植堂。
宋予安手持碧玉令牌,一路询问向上攀爬,终于是在半山腰处找到了灵植大殿。
有些出乎意料,灵植堂的这座大殿建造的并不多么宏伟壮观。
相反的还很简单朴素,与其用灵植大殿来称呼,倒不如说它是“灵植大院”。
山腰处被深挖进山体内,凿出一块平地。
灵植堂的“大院”,就建造在这块平地上,四四方方的像是放大版的“四合院”。
而且,灵植大院里人来人往的,竟比宋予安去过的宗门主峰,还要热闹几分。
天上闪过道道流光,不时的有修士飞过。
——嗖
又是一個穿着青色外门道袍的修士,驾驭着飞剑,落在灵植大院的门口。
这修士像是有什么急事,火急火燎的收起飞剑就往院子里冲。
宋予安眼中掠过点点惊色,心中不免升起几分羡慕。
“御剑飞行......”
“这么帅的招数,怎么也得学会才行。”他心中暗暗决定。
他接触过的修士并不多,以往也从未考虑过什么“御剑飞行”,像这样的高级活以前他根本没有资格触碰。
看了一会儿,宋予安大致确定了,大门正对着的,最里边中央的那间屋子,应当就是宗门弟子交接的地方。
他站在门口整理了一下衣服,径直走去。
屋内空间很大,中间有一座高台,里边围坐着许多的修士。
这些修士都有各自的工作,要不是在清点面前的灵植,要不就是在与人对接。
宋予安张了张嘴,他觉得这里着实是有些接地气,实在是有些像前世的“菜市场”......
“这位......师姐,敢问灵植夫报道可是在此处?”他拱手恭敬道。
左顾右盼了半天,只找到一位看起来比较和蔼的女修士,看起来好说话一些。
那女修手中倒是没有别的事情,正在发呆摸鱼,她愣了一下。
“灵植夫?”
她转过视线,上下快速打量了宋予安一眼,看见了他身上穿着的灰色杂役弟子道袍,立刻露出几分恍然之色。
“你是高级杂役弟子?”
“你说的是灵植夫的传承仪式吧。”
她随即又有些疑惑,小声的自言自语:“可传承仪式不是早就结束了吗?”
“师姐我......”
没等宋予安解释,这位师姐就转过身去,向着身后招了招手,叫了一声:
“余师兄,快过来一下。”
一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随即便应声走了过来。
“什么事?”
“来了一个杂役弟子,说是来参加灵植夫传承试炼的。”师姐指了指面前的宋予安。
中年男人闻言眉头一皱,开口问道:
“灵植夫传承试炼上月便结束了,怎么今日才来?”
宋予安叹了一口气,他有心想说是某位秦姓长老让自己今日来的,但又怕别人误会。
于是撩起道袍,取出了腰间的碧玉令牌,递了过去。
“这......在下确实不知,是宗门命令让我于今日前来。”
师姐看见碧玉令牌,眸子一亮,开口道:
“灵植夫令牌!”
“原来你不是杂役弟子呀。”
“咦,不对......”
身旁的中年男人脸上却是露出恍然之色,他一声道出:
“你就是宋予安!”
他的声音有些洪亮,吸引来屋内不少人的视线。
宋予安赶忙苦笑着拱了拱手。
“宋师弟跟我来。”
中年男人两步走上前,然后引着宋予安出了屋子,往侧厅走去。
......
“是师兄鲁莽,差点把你这号名人给忘记了。”
“名人?”
中年男人边走边说“可不是吗,如今咱们灵植堂的师兄弟,哪个不知晓你的大名。”
“能从中级杂役弟子,直接被提拔成灵植夫的,灵植堂可从未没有过先例。”
宋予安讪讪的笑了笑。
“我姓余,你叫我余师兄就好。”
“改天有时间,给师兄讲讲你是怎么立的功。”
余姓师兄忽然止住了脚步,指着面前的房门说道:
“到了,就是这儿。”
他把碧玉令牌递还给宋予安,然后贴近了一些,小声说道:
“拿着令牌进去,进去后可得小心说话,那位长老啊,最不喜欢不懂礼数的弟子。”
“多谢师兄!”
宋予安上前,心翼翼的推开门,然后反手轻轻关上。
门内却忽然传来一声惊雷。
“还不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