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尹正推着一车粮,满心欢喜的从灵田一路来到了坊市。
正如当初陈道友所说,这一路并未遇见任何劫道的劫修。
作为刚当灵植夫一年,就能收获200斤灵稻,尹正有种天选之子的感觉,当十六两灵砂攥在手里的时候,他连腰板都直了!
原本打算换一些辟谷丹就回灵田,可在路过闻香阁的时候,整个人瞬间被翩翩倩影所吸引,一想到自己可是有着十六两灵砂,尹正便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闻香阁的女修是真美。
肤如凝脂、貌若天仙。
一亲芳泽后,他如同坠入银河般,肆意的徜徉开来。
然而,好景不长。
消金窟里享春光,总有被春光叫醒的那天。
这一天,对于尹正来说,格外的早!
仅仅一个晚上,他那卖粮换来的十六两灵砂尽数花光,不仅如此,在连续喝了两壶灵酒,睡了三位不同女修后,他还倒欠了闻香阁近二十两灵砂。
大梦初醒,尹正慌了神。
原本他打算写下字据,待明年稻熟了,再来归还。
可闻香阁根本不同意,最终把他扣押下来,干着最下人的活、吃着最低劣的食物。
灵砂没有了,辟谷丹自然没有了。
迫不得已,尹正只能靠着凡俗界的食物来充饥。
短短一年多的时间,他体内的灵气已经溃散大半,整个人也苍老了数年。
怕是再这么下去,要不了多久就会天人五衰!
尹正想过反抗、想过逃跑,可换来的只有一顿毒打。
他放弃了,认命了。
他憎恨眼前的一切,但憎恶的眼神、内心却只能尽数收敛,不敢透露半分,否则又是一顿毒打!
红艳将脚从尹正的脸上挪开,紧接着又心情不爽的踹了对方一下。
即便如此,他也不敢有任何吭声。
待听到红艳的命令后,尹正这才站了起来,从后厨拎了一壶灵酒,低着头、缓缓向地字二号房走去。
他如行尸走肉般来到了门前。
轻轻敲了敲房门,得到应允后,这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内,两位修士正对着门而坐,云柔、雨希两位闻香阁的头牌就贴在二人身边。
香艳旖旎,好不艳羡。
尹正匆匆瞥了一眼,不敢多看。
可就这一眼,让他顿时呆立当场。
“陈…陈墨?”
他没想到,竟会以这种方式,在这個地方见到与他一同承包灵田的灵植夫!
“尹正?”很明显,陈墨也认出了他。
原以为,对方已经死在了劫修手里,没想到居然跑到闻香阁来当小二了。
还真会过日子!
不过,看他模样似乎衰老的厉害,也不知是何缘由。
尹正在短暂的错愕后,内心充满了冷笑!
‘好!好!好!’
‘你一个灵植夫,居然也来闻香阁,这是你消费的地方嘛?!’
一想到,对方要不了多久就会变得跟他一样,成为闻香阁豢养的一条狗,他整个人就激动地颤抖起来。
“陈道友,你认识?”宋云熙扭头问道。
“以前跟我一块包田的,消失一年多了,他那两块灵田也被我包下了。”陈墨实事求是,也没添油加醋。
“要不让他也来……”
“我跟他不熟。”陈墨表情冰冷。
“那还不快滚?!”宋云熙低喝一声,对于这位送酒小厮杵在原地,扫了他们兴致一事,颇为不满。
尹正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笑,满含深意地看了一眼陈墨,心情无比畅快地离开了。
人,不患寡而患不均。
他失去了一切,成为了一条狗,就盼望着曾经比自己强的人也像狗一样。
或许,这就是他们唯一的执念了。
屋子里,宋云熙微微张口,云柔抬起玉手沾了点灵酒弹进了他口中。
二人有说有笑,显然早就相识。
至于陈墨,一只手搂在雨希腰间,任由对方在他身上上下其手。
他端起酒杯,尝了一口。
味道甘洌,沁人心脾,比他前世喝过的任何酒都要香上无数倍!
这就是灵米酿成的酒。
得天独厚,不似凡间。
“陈道友,怎么样?”宋云熙微醺的脸看着陈墨,问道。
“酒是好酒,价格不菲。”
“无妨!你只需跟着我,要不了多久,也能常来此地!”
宋云熙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道。
当然,他也有这方面的底气!
今年不过三十五岁的他,已是炼气七层,哪怕在整个古尘坊市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更何况他还经营了一处粮站,更认识紫云峰的修士。
“那就承蒙宋掌柜多加照顾了!”
陈墨端起酒杯,二人轻轻一碰,此时云柔、雨希二位女修心领神会地同样碰了上来。
“二位喝酒,怎么能不带我们呢?是嫌弃柔儿吗?”
“哪能呢,来来来,干了!”
宋云熙一饮而尽,随后微醺着亲到了云柔细腻的双唇上。
他将对方横抱而起,直接进了内房,翻云覆雨起来。
“雨希,把我朋友招待好!”
说罢,人已经消失在陈墨的视野之中。
房间内,就只剩下二人。
陈墨瞥了眼这位名叫雨希的女修,脸蛋清秀、眉宇之间多了几分冷冽。
与云柔极具魅惑的身姿语调、举手投足不同,她则安静几分、收敛几分。
“你也是修士?”陈墨问道。
“炼气一层。”
“干你们这行的,都是修士吗?”
“闻香阁自然都是,若不然如何能入得了伱们男人的眼?”雨希眉目间流露出一丝浅笑,“不过,坊市也有普通人干这行的,价格就便宜许多,那地方纯粹就是没钱的灵植夫发泄肉欲的场所。”
没钱……灵植夫……
这两个词居然划上了等号。
“刚刚那人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睡了闻香阁的姑娘,又没钱给,只能留在这还债了!”
陈墨微微点头,二人一边喝酒一边闲聊着。
很快,一壶灵酒见底。
雨希见对方没有与她云雨的意思,于是又唤来人送了一壶酒来。
对于这种主顾,她最欢喜不已。
只要陪着闲聊即可。
至于陈墨?
他只是想先多喝几杯,反正都有老板付钱,不喝白不喝!
于他而言,该干的,还是要干的。
他可干不出劝失足从良的狗血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