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边儿,贾珩与黛玉向着潇湘馆而去,两人沿着回廊行着,身后不远处跟着袭人以及紫娟,亦步亦趋。
见着少女身形有些踉跄,贾珩拉过黛玉的纤纤柔荑,轻声道:“妹妹,我背着你吧,这会儿都结冰了。”
黛玉转眸看向那少年,原本心底深处一丝小委屈顷刻间烟消云散。
贾珩蹲下身来,黛玉搂着贾珩的脖子,问道:“珩大哥,不重吧。”
贾珩笑道:“妹妹挺轻的。”
“珩大哥是喜欢胖一点儿的?”黛玉在贾珩耳畔陡然说着,声音娇俏中带着几分戏谑。
贾珩:“……”
几乎是瞬间,道:“就喜欢妹妹这样的,背着不累。”
黛玉轻哼一声,娇俏道:“珩大哥这话可别让宝姐姐听见了。”
心头虽然知道这是他哄着自己高兴,但心头仍是忍不住欣喜莫名,也不知怎么了。
“这会儿离得远了,她听不见。”贾珩轻声道:“说来,我还真没背过她。”
黛玉:“……”
贾珩没有继续往下延伸着这个话题,转而说道:“这几天在军营中太忙了,这几天会回家住,每天都会过来看看妹妹的。”
黛玉将螓首贴靠在贾珩的肩头,罥烟眉之下的星眸幽幽,柔声说道:“我知道珩大哥每天忙的脚不沾地的,不用管我的。”
贾珩道:“再忙也得回家看看。”
黛玉这话说的挺有意思,不用管她的,如是信了,眼泪汪汪警告。
两人说着话已经到了潇湘馆,目之所及,只见周围遍植竹林幽篁,挑帘进入厢房之内。
贾珩将黛玉放下,说道:“紫娟,去让后厨煮点儿酸梅汤,袭人去打盆热水,温一些。”
说着,给黛玉解着外间的朱红狐裘大氅,扶着黛玉坐在床榻上,道:“把鞋袜脱了。”
黛玉任由那少年吩咐着,心头只觉甜蜜不胜,躺在床上,忽而这时,那少年也将脸庞凑将过来,不觉唇瓣一软。
一股浅浅酒意混合着温软凑在一起,藤萝托乔木,相濡以沫。
许是因为酒中之故,黛玉似有几许小回应,倒让贾珩倍觉惊喜,两个人在一块儿许久,除却并未有夫妻之实,其他该做的差不多都做过。
黛玉琼鼻之中腻哼连连,弯弯眼睫颤抖不停,罥烟眉之下的星眸水润盈盈,羞嗔道:“珩大哥方才没少吃酒。”
贾珩笑道:“妹妹也不是,吃了有四五盅呢。”
方才的黛玉一副借酒消愁的模样,少女终究是有些心事。
贾珩说着,提起一旁的茶壶,斟了两杯茶,吹了吹,递将过去,说道:“喝口茶,润润嗓子。”
黛玉接过茶盅,轻轻喝了一口,星眸凝睇含情地看向那少年。
这会儿,袭人也端好温水,道:“姑娘,洗脚水打来了。”
贾珩道:“放那吧。”
然后去着黛玉的绣花鞋,说道:“泡泡脚,舒经活络,晚上睡觉也暖和一些,今个儿可别急着洗澡,省得着凉了。”
说着,拿掉黛玉的袜子。
黛玉芳心就有几许羞,玉颊红霞彤彤,但还是任由贾珩放在木盆中,温热不烫的水让黛玉四肢百骸都涌起一股暖流。
贾珩轻声道:“我给妹妹洗脚吧。”
黛玉的脚不大,反而有着几分小巧玲珑,十根足趾恍若莲藕嫩菱,脚踝白皙如琉璃,精致的好像艺术品一般。
“我自己就好了。”黛玉被那一双灼热的目光打量得不自在,连忙颤声说道。
大汉一等侯,竟是给她洗着脚,这是多……多宠爱着她?
嗯,宝姐姐应该是没有过的事儿?或许秦姐姐那边儿……
“没什么。”贾珩蹲下身来。
黛玉是那种你对她一分好,她必然回报十分好的性子。
黛玉看向那少年,心头涌起一股甜蜜和感动,这辈子她碰到珩大哥,定是上苍可怜着她。
袭人也看向那少年,暗道,如是她能易地而处,她纵死也不枉了。
贾珩说着,从一旁红着脸的袭人手里接过毛巾,给黛玉擦干净,拿起被子放到一旁。
袭人端过水,又转过来道:“大爷,洗洗手。”
贾珩净了净手,也去了鞋袜,与黛玉一同躺在床榻上。
这时已是掌灯时分,橘黄色的灯火照耀在厢房之中,柔和如水,依稀有着几许静谧和温馨。
贾珩伸手搂过黛玉的削肩,轻声说道:“林妹妹,年前我得去江南一趟,年后去大同那边儿,可能不能在家里陪着妹妹。”
黛玉将螓首靠在贾珩的怀里,星眸明亮似烛,倒映着那少年的清影,柔声说道:“珩大哥去罢,不要以家里为念。”
她也没有黏着珩大哥啊,再说珩大哥也是为将来能早日娶她。
贾珩道:“嗯,不过还有一段时日,妹妹,我看看羊符。”
黛玉:“……”
这究竟是什么转折?这几天都在想着她的小羊?
然而还未多言,却见那少年凑在唇边,又是温软气息欺近。
而在这时,廊檐外传来紫娟的声音,说道:“大爷,酸梅汤煮好了。”
黛玉轻轻推开贾珩,整理着衣襟,眸中萦起几许羞恼之色,说道:“珩大哥怎么如小孩子一般?”
贾珩道:“就是担心小羊别长不大了。”
真是算是看着黛玉长大的。
贾珩过来,从紫娟手中端过酸梅汤,拿着汤匙尝了一口,说道:“不烫,刚刚好。”
说着,将手里的酸梅汤递将过去。
黛玉轻轻喝了一口,过了一会儿,眸光流转,语气撒娇道:“我喝不完,珩大哥喝吧。”
贾珩接过瓷碗,一饮而尽。
黛玉玉容关切,柔声道:“珩大哥在北边儿的战事比江南还要重要吧?”
贾珩将瓷碗放在小几上,说道:“嗯,这次如果打赢了,将来妹妹的婚事也好,还是你宝姐姐的婚事,都在反掌之间,如是败了……”
说到最后,声音低沉下来。
黛玉急声道:“珩大哥不会败的。”
贾珩洒然一笑道:“兵事成败,这些都说不了,如是真有大败,身家性命,功名利禄,都是过眼云烟,不过一死以报社稷而已。”
那时候就是:“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蛛丝儿结满凋梁,绿纱今又湖在蓬窗上。说什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鬓又成霜?”
其实,他挺喜欢这首诗的,道尽了物是人非,有着一股世事沧桑俱变的感慨。
黛玉明眸看向那少年,痴痴说道:“如真有那一天,只愿珩大哥黄泉路上慢行,等我一等。”
贾珩闻言,心头微震,捏着黛玉粉腻如雪的脸蛋儿,那双星河鹭起的眸子似在心底闪烁着,说道:“妹妹不必如此,我不值得妹妹这般生死相许。”
“珩大哥值得,生死契阔,与子同说,我们说好的。”黛玉星眸满是坚定之色,定定说道。
贾珩看向那俏丽动人的少女,凑到那柔软温润的唇瓣,噙住那两朵桃红,温软而清香的气息迎面扑来。
他真是爱煞了绛珠仙草。
黛玉这说的绝对是真心话,如果他兵败自杀,不用怀疑,黛玉肯定会随他而去。
黛玉一生只会爱着一个人,这是刻在绛珠仙草骨子里的至情。
贾珩默然片刻,笑了笑道:“我伺候妹妹吧,自回京城以后都没和妹妹玩闹了。”
黛玉:“……”
每次都这么说,结果腮帮发酸的是她,究竟是谁伺候谁?
随着贾珩伸手从金钩上放下澹黄色帷幔,烛火随风摇曳不定,如一朵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黛玉秀颈微扬,玉面微红,两只纤纤玉手紧紧攥着被子一角,娇小耳垂上耳环轻轻荡在秋千,似要荡至云巅漫步。
此刻窗外的竹林在夜风中飒飒而响,竹影摇曳流波,青翠含烟。
而冬日的一轮明月,如雾似纱地笼罩在整个庭院中,月色如水泻落于玉阶之下,明亮澄莹,光可鉴人。
许久,贾珩起得身来,看向雪肤玉颜已然滚烫如火的黛玉,拿过手帕擦了擦脸,轻声说道:“妹妹,这段时间思念坏了吧。”
黛玉此刻心神颤栗,闻听此言,柔润如水的声音因为羞恼而带着几分说不出的酥腻,说道:“你……你……”
她才没有……
贾珩拿起茶盅,喝了一口枫露茶,压下唇齿之间的甜腻。
过了一会儿,贾珩躺下来,目光幽远看向那帷幔,温声道:“妹妹,要不今个儿不走了?”
黛玉腻哼一声,说话声音似有些含湖不清,道:“别……明天我都不知该如何见人了。”
这里不比金陵,那时候只是有着黛玉一人,而现在黛玉还是有些脸薄。
许久之后,伴随着轻咳不停,贾珩递过一方手帕,起得身来,斟了一杯热茶,道:“妹妹,倒也不必如此。”
黛玉现在也是如晴雯一般了。
黛玉则是面带嗔恼地看向那少年,接过茶盅,也不多言。
暗道,明知故问,她可不想让一个屋子都是……
贾珩清咳了下,拉过黛玉的小手,说道:“妹妹,再过一段时间就过年了呢,我还需往金陵去一趟。”
他自是没有忘记答应过甄晴的事儿,但怎么也要在月中左右,而且还要寻个由头。
黛玉抬起螓首,心底讶异道:“珩大哥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年前怎么还要去金陵?”
贾珩接过黛玉递来的茶盅,放在几桉上,说道:“江南大营那边儿,我还有些不放心。”
黛玉柔弱依依的目光见着疼惜,轻声说道:“珩大哥一回来就开始忙碌着,来来回回奔波,我瞧着都累。”
“现在辛苦一下,将来才好娶着妹妹。”贾珩轻笑说着,凑至近前,亲了一下黛玉香嫩的脸颊。
然而却见那少女躲闪了一下,然后凑到贾珩嘴边儿,印了上去。
贾珩:“……”
“妹妹,你……”贾珩推开黛玉,低声道:“不可胡闹。”
黛玉真是学坏了。
黛玉一张妍丽、明媚的瓜子脸已然嫣红如血,显然方才之事于少女而言也有许多惊世骇俗,腻哼一声,星眸微垂,低声道:“我这也是……给珩大哥学的呀,投桃报李。”
让他好几次这般戏弄她,哼……
贾珩一时语塞,轻轻捏着小羊的琼鼻,轻声道:“就属你伶俐。”
黛玉将螓首靠在贾珩怀里,喃喃道:“珩大哥,以后有时间多陪陪我呀。”
贾珩轻轻抚着黛玉的削肩,低声道:“嗯,我会的,妹妹那时别嫌我烦才好。”
两人玩闹着,贾珩轻声道:“天色不早了,那妹妹等会儿早些歇着,明天我还有些事儿,晚一些再来看妹妹。”
他也担心与黛玉待得久了,容易干柴烈火,一点就着。
“那珩大哥路上慢点儿。”黛玉宛如春山郁丽的罥烟眉下,熠熠妙目中仍有不舍。
贾珩说着,提着袭人递来的一只灯笼,离了潇湘馆,这时已是戌初时分,没有返回栖迟院,而是出了大观园。
前往外书房,陈潇早已睡醒过来,用罢饭菜以后,拿着一本书看着。
忽而听到外间熟悉的脚步声。
“潇潇,你醒了?”贾珩步入厢房,看向那神情专注的少女,轻声说道。
此刻少女并未穿飞鱼服,而是换了一身青色袄裙,柳眉星眼,身形窈窕,如果不是面如清霜的话。
陈潇放下手中的一本书,正是贾珩的三国话本第三部,冷声说道:“有个人让我等着晚上说话,现在都没来。”
贾珩面色有些不自然,说道:“刚刚在园子里耽搁了。”
黛玉其实还好,他这边儿用的时间长,没少累着黛玉。
陈潇也懒得刨根问底,皱眉道:“你要和我说什么?”
贾珩行至近前,看向少女,冷声说道:“这些年太原的王承胤、大同的蒋子宁,两家一边儿向着草原走私,赚取非法之财,一边儿克扣军饷,贪墨国帑,两人都有可罪之处,等明年元宵一过,我就前往二镇查办,你说从哪儿入手为好?”
陈潇闻言,面上现出思忖,抬眸看向少年,道:“这两镇精兵加起来有十多万人,不好对付着。”
贾珩近前,沉声道:“我自是知晓,我现在想如是大张旗鼓带着兵马,只怕这两家就有了警惕,提前应对着,但如是轻车简从而去,也会拖延时间。”
他的势力范围还是京营,前往边军,如果与边将发生冲突,需要时间寻找突破口。
陈潇想了想,清声道:“还是得分化拉拢才是,两家虽然同为边镇将门,但并非铁板一块,此外还有别的军将也未必有胆子和朝廷作对。”
贾珩走到少女近前,拉过陈潇的素手,一下子拥在怀里。
潇潇个头儿是真高挑,也不知能不能一字马,习武之人身段柔软如柳,应该是可以的。
陈潇秀眉蹙了蹙,皱了皱玉梁,清丽如雪莲的玉容顿时冰冷如霜,说道:“你这是从哪过来的?什么味道?”
既有酒味,也有别的……
贾珩:“……”
潇潇可是太熟悉一些靡靡之味,毕竟当初全程旁观了他不知多少次,估计都能辨别出来这是谁的。
“你要不猜猜是谁的?”贾珩心头微动,凑到少女耳畔,打趣道。
“你,你混蛋!”陈潇恼羞成怒,给了贾珩一肘子,挣脱开少年,冷声说道:“一身的脂粉浮浪之气,别抱我。”
说不得那张嘴刚刚不知伺候了谁的污秽之地,从身上的香囊气息,好像是那个林家姑娘的?
“我都不嫌弃你,你还嫌弃上了。”贾珩轻声说着,但也没有再近前,又道:“刚刚已经让准备着热水了。”
说着,来到几桉近前,提起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茶。
陈潇看向那喝茶的少年,定了定神,正色说道:“大同和太原,你是要及早处置,否则女真南下之时,带着兵马过去也好,否则,都知道你来者不善,再逼反了边军,将来就不好办了。”
贾珩默然片刻,说道:“带兵马的名义其实不难,只要说检查兵备,抵御虏事,先带神枢营的骑卒过去,以备不测。”
陈潇道:“以骑卒先行过去弹压局面,再整饬军务,倒也可行,但大同那边儿怎么办,你在太原一动手,大同那边儿兔死狐悲,物伤其类,肯定要有所动作,如是激起哗变来,就更为棘手了。”
贾珩沉吟说道:“那就两手准备,同时进行,太原这边儿弹压住局势以后,我亲赴大同,拿下大同总兵等相关人等,夺其兵权!”
陈潇清眸闪了闪,而后,赞同道:“这样也行,只是你轻车简从前往大同,有些行险。”
贾珩道:“如不能尽快解决二镇,使女真有了可乘之机,那时更为行险,现在必须以雷霆手段处置二镇。”
这种计划,也就只能和陈潇商量一番,旁人都无法给他出着主意。
陈潇面现思索,心头犹豫了下,打定主意说道:“大同那边儿有个将校,是父王早年的部将,到时我陪你一同过去。”
贾珩看向陈潇,点了点头,笑道:“那正好便宜一些。”
而在这时,晴雯在廊檐外的娇俏声音传来:“公子,热水烧好了。”
贾珩道:“我去洗澡了,你等会儿也早些歇息吧。”
“我下午睡了,不是太困,把你写的话本看看。”陈潇扬了扬手中的三国话本,然后又坐在太师椅上,开始就着灯火,翻阅着三国话本。
廊檐之下,寒风吹拂着一排排气死风灯,沙沙之声不绝,而灯火通明的厅堂中传来“哗啦啦”的麻将声音。
秦可卿正在与尤二姐,尤三姐、尤氏打着麻将,而凤姐也没有走,也坐在可卿对面。
冬夜天长,回去以后也是独对空床,反而在这儿还能热闹一些,见着一个正常的男人。
“大爷过来了。”宝珠欣喜道。
贾珩换了一身衣裳,挑开薄棉褥与竹节捆制而成帘子,举步进入厅堂之中,目光掠向正在打着麻将的几人,笑道:“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着?”
秦可卿笑了笑道:“就玩这最后一把了。”
说着,将牌桌让给一旁的尤氏,起身迎去,问道:“夫君,园子里忙完了。”
她还以为夫君要在园子里过夜呢,嗯,还知道回来。
贾珩点了点头,不欲深谈,而是轻声说道:“可卿,天色不早了,早些歇着,明天得早起,还要去岳父家呢。”
秦可卿愈见丰熟气韵流溢的脸颊转而看向尤氏,美眸盈盈如水,说道:“尤嫂子先陪着她们玩着。”
尤氏偷瞧了那少年一眼,心思千转来回,说道:“那你去罢。”
这时,尤三姐笑了笑道:“一条。”
凤姐艳丽玉容上笑意繁盛,纤纤素手拿起麻将块儿,道:“碰。”
说着,拿过放在麻将块儿上的幺鸡,然后又打了一轮牌,而后,轻声道:“自摸清一色,湖了。”
贾珩瞥了一眼凤姐,不知为何,心头有些古怪,又是幺鸡,又是自摸清一色的。
这时,秦可卿已经在瑞珠的侍奉下系好披风,说话间,与贾珩出了厅堂返回厢房,屋内精美烛台之上蜡烛燃着,烛火随风摇曳,室内灯火通明,地龙的热气充盈室内。
秦可卿美眸莹莹如水,问道:“夫君,明天要和爹爹说什么?”
贾珩道:“河南出产煤炭的事儿,工部先前不是成立了个煤炭司,其实山西也有不少,我想着将此物准购于市,让百姓皆可用上平价之煤。”
比如大同、太原都有煤炭储藏,如果输送边军,起码能减少很多军需运输之事。
这个蒸汽机,他是真的搞不出来,但可以给那些善于发明的匠人提供启发,比如水蒸汽可以将东西,如果驱动传轴能不能推动做功。
秦可卿在宝珠的侍奉下洗着脚,嫣然一笑说道:“如果真的能将煤炭使普通百姓使用,那真是利国利民之举了。”
夫君在外面忙的都是这些国家大事,那些儿女情长反而是不值一提了。
贾珩去着靴子,说道:“但开矿也有不少难处,所以要和岳父大人好好商量商量才是,咱们府上平常做饭也能用着煤炭。”
现在京中家家户户煮饭用的还是木材多一些。
秦可卿洗了脚,脱着身上的华丽衣裳,脸上见着恬然之态。
贾珩也去除了衣裳,放下挂起的金钩,红色帷幔将外间橘黄烛火隔绝于外,只有如麝如兰的幽香在芙蓉帐中氤氲而起,在这种环境中甚至带有几许催情之效。
借着从帘幔缝隙透来的一缕微光,贾珩看向那国色天香的丽人,轻声道:“可卿,你这个月的月信留意着。”
“啊?”秦可卿愕然了下,芳心深处惊喜交加,说道:“那我留意一下。”
她这些年,都是信着夫君的,既然夫君说给她一个孩子,那就应该有着。
贾珩道:“好了,不说了,咱们睡觉了。”
说到,拉起被子,凑到丽人那柔润微热的唇瓣近前,噙住两瓣桃花,恣睢掠夺,风卷残云。
现在还没到中年夫妻亲一口,晚上噩梦做一宿的地步。
秦可卿那愈见艳丽的玉颊微红,与贾珩闹了一会儿,气息就有散乱,娇躯柔软一团,依偎着贾珩怀里,口中却不饶人,腻哼一声,轻笑道:“方才夫君去园子里,没有尽兴?”
那些黄毛丫头,她还以为有着什么能耐?
“她们还小,早着呢。”贾珩拉过秦可卿,堆着雪人,的确是没有可卿的年龄大。
帷幔之外,一方漆木高几的红烛彤彤而明,庭院之中,一轮冬月皎洁如银,照耀在朱红黛瓦的宁国府,灯火几处亮起,又几处熄灭,风声吹拂于屋瓦之间,发出阵阵时长时短的尖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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