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话长,其实从陈理发动打击到第一个蒙面修士倒毙也就仅仅一秒的时间罢了。
另一个蒙面修士感觉到形势不对,试图逃离时,已经来不及了。
他才刚挪动脚步。
陈理的打击已再次降临。
野外无数含冤而死的昆虫以及入微级别的肌肉掌控铸就了他无比神准的‘灵力弹指’,任你飞的如何风骚,任你轨迹如何妖娆,都无法躲过他的打击。
只是呼吸间。
蒙面修士的身体已一震二震三震再震,护身灵光炸裂,胸口洞穿,大半头颅爆开。
其实三击也足够了,只是陈理生怕对方临死反击,打蛇不死,反遭其厄。
当陈理搜寻第三个目标时,却发现不知何时,一个蒙面修士举着一个一人高的盾牌法器,已脱离战场,不顾背后三个巡夜人飞来的法器,朝他疾奔的而来。
“道友小心!”耳边旁边有人惊呼。
面陈理却仿佛丝毫没听到,他像是进入游戏中的‘心流状态’,心无旁骛。
虽然紧张、虽然刺激,但大脑却清晰无比,对战场发生的各种状况处理的有条不紊。
他手上的护身符迅速燃起,继而握住法器。
口中则无声的念起‘呵斥术’的咒法。
于此同时,‘灵力弹指’依然如疾风骤雨般的激射。
蒙面修士虽然努力的躲闪,拼命的催动体内灵力,但随着盾牌接连击中,上面灵光依然如跳水般急剧暗淡,盾牌开始迅速缩小,眼看再也护不住身躯。
“啊啊啊,我跟你们拼了!”
蒙面修士喉咙底部发出绝望的嘶吼,摸出一张护身符就准备激发。
可惜却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这刹那,陈理忽然大脑充血,精神高度凝聚,眼睛双眼炯炯有神,布满着血丝,旋即口吐仙音。
“滚!!!”
陈理的入门级呵斥术对这种身经百战,意志坚定的凶徒而言,自然没多大效果,他只是微微恍惚了一下,便已恢复如初。
然而就是这一恍惚,断绝了他所有生机。
等回过神来,一道灵力弹指,便炸断了他的右腿,接着就是左腿……
失去了双腿的蒙面修士,身体再也无法控制的倾斜倒下,盾牌偏转露出脑袋的刹那,脸上的慌乱之意还未消退,又一记灵力弹指,击暴蒙面修士的头颅。
而此时,那边的战斗也已经结束,所有来犯的四名修士一个不剩,全部歼灭。
只是战场变得一片寂静。
只余下陈理粗重的喘息声。
他似乎还没从杀戮状态出来,警惕查看四周。
每当他目光扫过前面的巡夜者,都让几人神经紧绷,冷汗直冒,如临大敌。
“陈……陈道友,好像结束了。”一名跟着陈理一起过来散修感觉气氛不对,咽了下口水,小心的提醒。
“是啊,是啊,都被陈道友您干掉了。”旁边一名散修也连忙说道。
“呼呼,是我有些太紧张了。”陈理闻言心中一松,自嘲道。
“哈哈,确实……蛮紧张的。”一名散修赔笑道。
可不是嘛!
虽然他们什么连法器都来得及没动一下,连符都没激发一张,但看着陈理两三个呼吸间就轻松解决这场战斗,心脏到现在都砰砰直跳呢。
剩下的三个巡夜者迟疑了一下,彼此对视了一眼,也快步过来了。
“感谢道友以及诸位前来相助,我等三人铭感五内,不然我们可能就悬了,只是可惜陈牧语道友和张澜道友遭此厄难。”领头的巡夜者拱了拱手,感激道。
“道友言重了,诸位巡夜也是为了这条街上的街坊邻居,是为一番义举,碰到危险我们怎可能不来。”陈理强撑着说着句场面话。
这里血腥味变得越来越浓郁,远处还有几具死状凄惨的尸体,不时进入他的视线。
他感觉自己快绷不住,身体忍不住想要颤抖,战斗时还浑身兴奋,热血沸腾,心无旁骛,此时清醒过来,只感觉浑身都要虚脱,手脚都控制不住的发软。
“既然解决了,我就先走一步。”陈理说道,转身就要走。
再不走就出丑了。
“哎哎,道友,等等,这次战利品还没分呢!”一个巡夜者喊道。
想着那些沾染人血的战利品,陈理本想潇洒的说不用了,但话到嘴里却变成了:“不如折算成灵石给我吧!”
随即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叫陈理,就住在周红周道友边上。”
……
“这位陈道友真是深藏不露啊,诸位谁见过这种可怕的法术?”一名跟着陈理过来的散修,小声道。
“看样子很像‘灵力弹指’,只是‘灵力弹指’有这么大威力吗?”一名巡夜者说着,对着地面使出灵力弹指。
“啪”一声。
脚下松软的泥地打出了一个碗口大小的浅坑。
这样的威力,杀杀普通的野兽是够了,但想要像那位陈道友那样横跨数十米外,两下击碎护身符的护身灵光,四下彻底击杀一个练气中期的修士,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这毕竟只是一个练气一层的简单术法。
“或许是一种我们不知道的强力术法。”
……
陈理走进屋,关上门。
他拿起放白开水的罐子,咕咚咕咚狂灌。
“啪!”
忽然手一软,水罐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呼!”
“还是杀人了!”他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
此刻他不仅身体在抖,心也在抖。
虽然他早有预感,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却没想到会这么早。
实力越来越强大,心也变得越来越跃跃欲试,今晚他本可以闭门不出,但身体隐藏的暴力因子却驱使着他鬼使神差的踏出这一步。
三个活生生的人,被他像杀鸡一样杀掉了,仅仅只是动弹了几根手指,念了一声咒!
“旧社会把人变成鬼,我现在不就成了那个‘鬼’了吗……终归还是被这个世界同化了。”他心中叹息。
陈理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手上依然干干净净,没有沾染丝毫血腥。
但他却知道,以后自己的心态再也不同了,也和这个棚户区的散修再无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