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玉山,七八个弟子恭敬立在浮罗宫中,仍由宫顶上悬空的翠光两仪灯把他们照得脸上淡青也没人敢动。
只有一个人不合群,就是岐。
岐抬起头看着高坐云床上的青灵,道:“这次你的目的,只是离地焰光旗?”
青灵点了点头。
“那众弟子们一腔热血就没了?”
青灵笑了一声,:“怎么?为你的这些师侄感到有些委屈?”
岐闻言一向冰冷的脸上也有些不好意思,“不是这个意思。”
青灵抬眼扫过众弟子一眼,笑道:“你们之前都在以为,为师派你们为人族在北俱芦洲安家、传授教化、甚至抢夺气运,都是在向洪荒展示我这个圣人威势的时候到了吗?
你们谁也没想到我大张旗鼓只是为了另一件灵宝。
所以,别人也想不到。这便是我不与你们详说的原因。”
孔宣恭敬道:“师尊是圣人,站的比我们都高,看的自然比我们所有人都广,您的决策弟子永远相信。”
青灵笑说:“倒是学会了奉承,不过说的不错,那便奖励你去凡间走一遭,体验一下芸芸众生。”
孔宣脸上一副有些想撒娇,却不好意思的表情,小声道:“这个赏赐弟子可以不要吗?”
青灵失笑道:“我也会去。”
“啊!”众弟子都是一惊,没人会想到。
孔宣忙转念过来,道:“多谢师尊,弟子愿往。”
青灵笑道:“往后,我不在山中,一向事物由你们岐师叔主持。切记,不可落下修行,不可忘记众生殿之责。”
众人只能恭敬称是,无论是圣人的决定,还是师尊的决定,他们都没有反驳的权利。
只是,白福嘿嘿笑道:“老爷,圣人治世高高在上,若入了凡尘只怕……”
青灵点头,:“你说的不错,圣人治世不入凡尘以免为私情所扰,但为师是众生圣人,我的私情便是众生,相信为师我自有定力。”
众弟子叩拜恭送,青灵走下云床,走下高高在上的圣位,从跪在殿内的每一个人身旁走过,孔宣很有眼色的小步跟上,一师一徒走出雄伟大殿,走入浑浊人世海。
圣人出行,即为盛世。圣人所至,即为祥瑞。浮玉山上不可见的宏伟气运忽而腾涌,化为一朵濯世青莲,于九天之上盛放灿烂,遮掩了天机,无人知晓众生圣人的踪迹。
走出浮玉山,青灵站在两只石像前,转身回望悬浮空中的“浮玉山”道纹,自语道:“要久别了。”
警醒愣道:“师尊这一去要多久?”
青灵转过身,单手背后,悠悠道:“天长地久。”
一青一金,两道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浮玉山前的水墨群山中。
……
天皇历23元会14538年,东胜神州,轩辕部落占领三十二部,成为人族第五大部落。
天皇历29元会76225年,轩辕部落与天皇分支合流。
天皇历34元会4986年轩辕部与神农分支合流,号称炎黄。
天皇历42元会109871年,北俱芦洲,神农部落建天宇国名,改变部落氏族联盟组织,神姜氏为第一王,实行禅让制,由神农部十二脉分支中轮流禅让王位。
天皇历48元会128年,九黎部落统一东胜神州东南部,与轩辕部落交恶对峙。
岁月匆匆流逝,人族足迹遍布九天十地,三界各方,十二位面,八百余三千世界。
天宇国人族游走诸天,交易往来遍布各大位面,成为千界之商,由此带来的便利使其发展迅速,国力强盛。
东胜神州九黎与轩辕部落对峙,战斗难安。
南瞻部洲,天皇部落隐世不出。
北海,涛天巨浪翻腾的岸边,两道身影在此驻足。
青灵看着远方翻腾的海浪有些出神,道:“我们出来多久了?”
身后,孔宣回道:“师尊,自出山门以来,已经过了25个元会余年。”
青灵点点头,道:“可觉得累?”
孔宣摇头,道:“能跟在师尊身旁,是弟子的福。
只是,弟子冒昧一问,不知师尊此行为何?”
青灵弯下腰,掬起一把水,往身前一扬便有无数水滴被风吹散奔向四方,有些甚至打湿了他的长发。“不为什么,就是觉得这众生,有趣,便想来看一看。”
孔宣摇头,道:“弟子才不会信。”
青灵不以为意,:“不相信我的话还问?”
孔宣闭上了嘴。
青灵捋过身后长发一把,靠近闻了闻,道:“这水,很不错。
只不过,不能喝了。”
孔宣上去,看了看脚下海水,深蓝色,很正常的海。
青灵道了句:“再看。”
孔宣便只能盯着海水仔细看,看了许久突然发现海水不知何时蓝的有些深黑。
他一惊愣,道:“这海里,有魔?”
青灵道:“这片古海,经历亘古,如今却被一只邪魔玷污了。”
孔宣道:“那弟子便去斩了它!”
“不用你动手。”青灵看了眼远方,道:“自有人来。”
孔宣疑惑的看了看那个方向,等了许久,一声惨厉的叫声响彻天海。
北海凭空卷起百丈巨浪,波涛怒卷,一时如雪如霜,又一时漆黑如魔。
随后,两道遁光被震退,一只鹿首蛇身鹰翅的巨兽自深海中游飞而出,一双血色双瞳透露着恐怖神色。
一道年轻人的响起:“呔!你这邪魔还不俯首!”
“放肆!区区两个娃娃还敢在本左面前大言不惭!那巨大鹿头怪喝道:“还不速速退去,免得一身苦修化流水。”
“我圣人门下,岂会退缩?”
“那且报上名号!”
“阐教门下,清虚道德天尊!”
“阐教门下灵宝大法师!”
孔宣惊讶道:“是他们!只怕他们斗不过这只太古魔兽,这下有的看了。”
青灵笑道:“看别人出丑很有意思?”
孔宣摇摇头:“看别人没意思,但看阐教出丑就很有意思。”
“阐教?”青灵脸上笑意收敛,神色令人琢磨不透。“阐天意,顺天力,天能加之,我拭目以待。”
孔宣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这一路他陪师尊走来,只觉得师尊的心思越来越复杂,越来越难猜测,他都不敢轻易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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