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琳则掏出了囚牢戒指,伸手在上面一摸。
一道红光闪过,安吉拉狼狈地摔在了地下。
“斯塔克国王,我错了!我认识到错了!请原谅我当年的年幼无知吧!”安吉拉的屁股一落地,立即双目一闭,大声哭闹。
真瞳疑惑地将脸蛋凑到安吉拉的面前,仔细打量了两三分钟后,深埋在脑海底层的记忆突然像是被针刺出的血一般涌了上来。真瞳的脸色马上变了:“你!是你!”
安吉拉一怔,慢慢地睁开眼睛,一眼便看见穿得娇艳性感,美丽不可方物的真瞳。
一阵刺骨的奇寒突然从尾椎向上往涌了上来。安吉拉不说话了。
真瞳回头震惊地看着戴琳:“她,她正是把我卖给匹克?罗斯的女人!你是从哪里找来的?!”
戴琳点点头,说:“我们在围剿一个行刺你兰娜姐的刺客组织,无意中发现他们中有一组曾经参与了对你父亲的刺杀。匹克?罗斯认出她当年拐卖你的女人,所以我才把她弄过来。”
真瞳一怔,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你……你知道我父亲的身份了?”
戴琳温柔地抱住真瞳,亲了亲她的小脸:“你父亲生前是所有人都敬仰的英雄。死后的他的所做所为,并不能抹黑他生前的英雄行径。我为拥有这么一位厉害的老丈人而自豪!我是你的老公和主人,你不用将这些事情瞒着我的。”
真瞳小脸涨得通红,似乎有些委屈,又有些感动。戴琳将真瞳紧紧地抱在怀中,让她在自己怀里哭了一小会儿,发泄了心中郁积的情绪,这才说:“你老公我可以说是人类之中最了解亡灵的人了。我们想办法将你的父亲挽救回来,让你们父女团圆,好不好?”
真瞳轻轻地点了点头。
戴琳并没有提到真瞳的母亲。
事实上,在亡灵大帝瑟普拉斯复活里奥?劳伦之后,在里奥的请求下,瑟普拉斯也同样复活了他的妻子,也就是因为生真瞳而难产死去的缇法?劳伦。与刚死不久便被转化为亡灵,记忆和人格都大部分保留的里奥不同,缇法复活的时候,她的尸骨已经凉了十几年了,所有记忆已经消散得所剩无已,只剩下无尽的痛苦,而亡灵的执念却非常强大。
现在亡灵帝国的缇法?劳伦是一个远比里奥?劳伦更加臭名昭著的亡灵恶魔,不但嗜杀,更加喜欢虐杀,尤其是虐杀小女孩。在当时的亡灵沦陷区,她的名字足以让人闻之色变,又称之为“痛苦女王”。斯塔克公国大多数人口都是从亡灵沦陷区过来的,很多人都是她的受害者,提到她便忍不住咬牙切齿。这样的施暴者,哪怕戴琳身为国王,也不可能不考虑子民的感情而对她进行特赦——更别提戴琳压根就没有特赦她的想法。
在戴琳看来,现在的缇法,跟真瞳的母亲已经完全不是一个生物,只是一个生在真瞳母亲遗骸上的恶魔而已。所以他根本没提起真瞳的母亲,而真瞳虽然有些黯然,却也完全能够了解。
“陛下。谢谢您。”真瞳轻声说。
“跟你老公客气什么。”戴琳微笑着说。
两人低声细语又说了好一会儿贴心话儿,这才把话语重新回到在一旁竖着耳朵听他们说话的安吉拉身上。
“这个人怎么处置,随你的便。”戴琳说。
“王妃大人,我深知自己大错,不求活命,只愿变成亡灵,永远当陛下与王妃的奴隶,以此来补偿王妃的损失!”安吉拉突然给真瞳磕头。
戴琳斜着眼睛瞟了安吉拉一眼。
以退为进,这安吉拉是个滑头啊!明面上,安吉拉似乎是在忏悔,但其实本质上确是在误导真瞳,让她以为对自己的处置只有赦免和转化成亡灵两个选择,从而诱导真瞳选择将自己变成亡灵,以此来逃避被戴琳直接杀死的命运……
不知道真瞳会怎么选……戴琳突然期待起来。
没想到真瞳直接回头问戴琳:“陛下,您需要她为您效力么?”
戴琳看了安吉拉一眼,在她热切期待与恳求的眼神中,戴琳果断地摇头:“我不需要!”
安吉拉的表情瞬间变得绝望。
真瞳伸出手。她鬓角的黑色发簪变成黑色的带鱼在她的指尖游动萦绕。
“不要!饶我一命!”安吉拉恐惧地喊道。
真瞳伸手一指,黑色的带鱼飞速冲向安吉拉,一口将她身上的肉撕咬下来。
但很奇怪的是,原本应该是血肉模糊的场景却并没有出现。安吉拉身上缺少了一块,但她却完全没有任何感觉,也没有出血,仿佛天生她就少这一块肉一般。
安吉拉瞪大眼睛看着黑色的带鱼,她的身子麻痒痒的仿佛只是蚊子叮咬一般,但眼前所见的,却是带鱼在自己身上作巢,从自己的肚子里钻进钻出,玩得不亦乐乎。
安吉拉混身颤抖,前所未有的恐惧占据着她的大脑。她开始尖叫:
“滚开!离开我!不要吃我的肝脏!”
接着,她开始歇斯底理地朝戴琳喊:“我知道凯文男爵去哪里了!不要杀我,我什么都告诉你!”
见戴琳和真瞳完全无动于衷,她又开始喊:“我知道佐拉在哪里!杀了我,你就永远找不到她!”
戴琳脸上动容。
佐拉……戴琳曾经拜托维省的莱斯利总督,以及斯塔克公国的情报人员去寻找佐拉和她女儿克莱尔的下落,但几个月过去了,依旧没有任何下落。
克莱尔之前在永恒堡林顿魔法学院——顶级的贵族魔法学院,斯维特兰娜和莱恩哈特家的詹姆斯王子都是在这里毕业的——学习福音派法术。杜兰特总督失节背叛人类的消息传来后,杜兰特一家为了争遗产打破了狗脑子。克莱尔也被林顿魔法学院开除。据阿芝莎夫人的交待,佐拉不愿意跟其他几位夫人争财产,自己一个人去永恒堡找克莱尔,后来便再无消息。
戴琳在后宫戒指中写信告诉佐拉,杜兰特总督复活成亡灵的消息,让她得到消息后马上与自己联系,佐拉也只是将那封信拆起来表示看过了,却再无任何表示。
——难道佐拉的动向与七杀组织还有关系?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