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风沙之中。
一个高大恐怖的身影,从风沙之中迈步而出。
毛绒绒的手掌将冻僵的班万峰从地面上提了起来。
一个长着獠牙的凶悍野猪头口吐人言说道:“是谁买她的人头?”
“放了我,我就告诉你。”班万峰结结巴巴的说道。
“小聪明。”野猪人一抬手,把僵直不动的班万峰扔上了半空。
轰隆一声。
班万峰在半空中爆炸,碎裂成了漫天的冰渣。
班万峰是自己炸死自己的。
太阴冰玉指能够将太阴罡煞注入敌人体内经脉,阻塞其经脉,迟滞其行动,而淤塞阻塞往往便会引起爆炸。
北斗七击可以将爆炸的脉冲力引导成了强大的力量,而其他人并不会北斗七击这种技巧,贸然以自己的罡煞冲击淤塞的经脉,便是自寻死路。
朱子山迈步走向了瘫倒的雪白骆驼,沙驼兽发出了求饶的尖锐嘶吼。
朱子山拍了拍沙驼兽,抚摸着它雪白的毛发,并解除了他的痛苦,沙驼兽渐渐重归安静。
片刻之后。
沙驼兽重新从沙地里站了起来,仰天发出了吼叫,五头满载着货物的骆驼重新赶了回来和沙驼兽簇拥到了一起。
夕阳缓缓下落,天空将暗不暗之时。
一头体型巨大的凶禽来到了这里。
这是一头拥有银色羽毛的沙漠秃鹫。
地上的尸体五具尸体任其享用,它啄开头颅,只吃脑髓,对其血肉身躯,弃若蔽履。
五个脑髓被银色秃鹫吃了个精光,接着它用贪婪的目光看向了一个熟睡的女子。
带着血肉残沫的锋锐鸟喙指向了熟睡女子的头颅。
秃鹫扬起头
野猪冲锋!
一头八百多斤的野猪,突然显出行迹,携带着强横罡煞,从一个刁钻的角度斜刺里撞上来。
沙漠秃鹫被撞翻在地,一个强壮的身躯将秃鹫扑倒在地,抡拳便打。
那沙漠秃鹫竟也是妖罡境,血色罡煞暴涨,大翅一展,狂风暴起,留下了几根凌乱的羽毛之后竟然飞了起来。
嗖!嗖!
两道白光射向天空。
银色秃鹫的羽毛上亮起来一道血红的光芒。
铛!铛!
血煞罡煞和太阴罡煞相互抵消,半空之中撒下了一片瑰丽冰沙。
“皋!”
升上半空后的沙漠秃鹫发出了一声短促低鸣,如同战争前的咆哮。
地面之上,野猪人岿然不动,抬头眯着眼睛看向半空中盘旋的银色秃鹫。
随着银色秃鹫的反复盘旋。
平地风起了。
日落千山暮,大漠起风沙。
这头沙漠秃鹫的天赋神通竟是龙卷风。
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
朱子山以太阴冰玉指连点自身七个大穴。
嘭!
原本就魁梧的身躯瞬间鼓胀了一圈。
“皋!”沙漠秃鹫再次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啼鸣,他一展翅飞入了龙卷风竟和沙漠龙卷风融为了一体。
天连接地的龙卷风,笼罩向了那强壮得有些畸形的野猪人。
黄沙龙卷,杀机漫天。
以风以刃,以沙为矛。
千刀万剐,血肉成沙。
时至深夜。
冰冷的沙漠寒风吹拂着无垠的戈壁滩。
一个身着银纱的女子在地面上猛烈抽搐了起来。
“啊!”
白云婷猛然翻身坐起,如同做了噩梦一般。
“呼哧呼哧”白云婷大口大口的喘气。
她反复用手摸着自己的脖颈,确认自己是否真的还活着。
白云婷的四周都是骆驼,在她睡着以后,她竟然被骆驼合围保护了起来。
白云婷站起身来,透过驼峰发现,骆驼身边都是沙土,如果不是骆驼保护她恐怕已经被黄沙活埋了。
此时莫说是来时的脚印,便是沙丘都已经移位了。
自己究竟睡了多久?
一个穿着蓑衣斗笠的高大人影站在不远处的沙丘上,背对着自己,沐浴着月华,一头巨大的银色秃鹫尸体匍匐在他的脚边,似乎已经没了生机。
白云婷岂会不知自己能活下来,全靠此人,于是飞身一跃来到了此人身前大礼参拜。
“敢问前辈高姓大名?”白云婷朗声问道。
“吾名朱可夫。”蓑衣男子发出了低沉的声音。
这是腹语术发出的发音,与朱子山平日的口音完全不同。
“多谢朱前辈救命之恩,白云婷无以为报。”白云婷再次行礼说道。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你我皆是练罡期,你也无需叫我前辈。”腹语术发出的沉闷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多谢,朱道友救命之恩。”白云婷改口说道。
“接着。”朱子山头也不回,反手一抛。
那是一个不起眼的灰色储物袋,白云婷却是认得正是班万峰的储物袋。
储物袋落到了白云婷的手中。
白云婷神识探入里面竟然有着五百多块中品灵石。
那班万峰贩卖沙漠火酒到天池坊所赚取的灵石竟然全都带在了身上。
只是这并不是自己的战利品。
“道友这是何意?”白云婷不解的问道。
“你去坊市把我身边这只秃鹫的毛,皮,骨拆下来,按照我的身材制作一件法衣,我要用秃鹫的头骨做成面具,用秃鹫的羽毛做成蓑衣,储物袋里的灵石是我斩杀沙贼的战利品,便是给你的委托和酬劳。”朱子山洪亮的声音响彻沙地。
“道友为何不自己去?”白云婷怪的问道。
“我不喜现身于人前。”朱子山模棱两可的说道。
“怎会如此?”白云婷问道。
“你无需多问。”朱子山不满的说道。
“道友对这件法衣可有什么要求?”白云婷再次抱拳问道。
“何意?”
“即是让法衣附带何种类型的法术?”白云婷十分专业的问道。
朱子山沉吟片刻后,摇头说道:“没有必要,只要法衣经久耐用,莫要一穿就破即可,无需附带那些无用的法术。”
朱子山说完以后,狠狠一踩沙地,黄沙四起,当黄沙跌落,一切重归寂静之后,那高大的身影已消失不见。
白云婷张大了嘴,一脸的莫名其妙。
这朱可夫怎么话没说完就走了,这件法衣若是做成了,该怎么如何给他?
只听白云婷放声大吼:“朱道友,法衣做成了该怎么给你?”
“吾自取。”
“自取!?”
“朱道友,莫非你知道我是谁?”
“你是刻意来救我的吗?”
“你知道是谁委托班万峰来取我性命?”
白云婷再次放声大吼,然而空旷的沙漠中却没有任何的回音。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