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曦真人说得对。”
“说得都有道理。”
晋安郑重点头,不带思索的。
一旁其他人听了,都觉得后牙槽酸冷,忍不住嘴角肌肉抽了抽,是人都听出晋安这回答很敷衍啊,明显心思不在清曦真人这边。
“哦。”
清曦真人平静点头:“晋安道长刚才一直在分心看地上那只棺材板,可是已经有看出什么新线索,不妨跟我们一起分享下线索。”
晋安直言道:“刚才我在想那棺材板精到底死没死?”
“在场的人里,谁能确信那只棺材板精是否真的死了,会不会是故意诈死,这些邪神鬼祀生性狡诈多端,必须多加提防。”
清曦真人反而侧脸看向脑门顶着两道裂缝,正在龇牙咧嘴默默忍痛的千眼道君神像。
千眼道君神像左右转头,几次飘动神像发现清曦真人的目光始终跟着转动,这才小声迟疑说:“清曦仙子是在问本道君吗?”
好吧,真的是在问自己。
见清曦真人目光始终没离开自己,千眼道君神像这回终于确认了。
“尊珠法师您道行高深,您一双佛眼比本道君厉害多了,要不您来说说?”千眼道君神像踢皮球倒是快。
众人看明白了,这是连千眼道君神像都未能看出来棺材板精是生还是诈死,不由心头惊讶,看来他们还是有些低估了这棺材板精的来头。
千眼道君神像如今是第三境界后期,再加上跟了晋安后一路奇遇不断,那么多神通傍身,都没有把握看出来,换作伪第四境界之下的其余玉京金阙长老们就更加难以看穿。
“何须这么麻烦,放一把火烧烧看不就揭晓了。”赤元真人说完,七窍喷火,那是道教几大有名神火之一的三昧真火。
下一刻,三昧真火带着将夜空焚烧红通通的形神妙焰,如火旋吞没了地上的陈旧破烂棺材板。
焚烧了约摸半炷香时间,地上棺材板一直没有动静。
“嗯?”
赤元真人眉头一挑,此时的他,就连双眉都化作燃烧火焰,三昧真火威力加大,带着焚心炼神的可怕温度,粗大两倍的再次烧向棺材板精。
结果还是一样,棺材板依旧没有动静。
“哈哈哈,还是赤元真人的办法简单实用,就让本真人也来助一臂之力。”玄雷真人那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每一声都有若空谷炸雷,只见他舌绽阳雷,一道道闪电劈向被三昧真火吞没的棺材板。
剩下的玉京金阙长老也都起了兴致,纷纷加入其中,风火雷电法宝齐上,对着棺材板精狂轰不止。
“停!”尊珠法师和清风道人同时出声叫停。
这么多人在攻击棺材板的同时,也波及到了钉住棺材板的棺材钉和铁链。本就锈迹斑斑,岁月古旧的两件镇魔古物,其上驱魔符文加速被消磨。假如再不停手,恐要助纣为虐,助棺材板精逃脱镇压。
赤元真人他们刚一收手,就注意到了被火烧雷击得赤红滚烫,驱魔符文不稳定的棺材钉与铁链,他们面色微变,无需提醒已经明白过来其中原由。
“这莫非也是此妖女的狡诈阴谋之一,打算借诈死金蝉脱壳?”余火未消,眼耳口鼻依旧有火焰腾腾燃烧的赤元真人,一个冷哼就有一道火光霹雳炸出,在棺材板表面炸出一点焦痕。
不管是真诈死,还是假诈死,当下最关键的是怎么确认。
可是这棺材板精要是一直这么躺平装死下去,他们也暂时拿其没办法。
这里是真躺平,不是形容词。
想到这,晋安眸光升起一抹寒色:“这里不缺三十六恶鬼道里的食粪鬼与伺便鬼,既然她油盐不进,找不出缺点,干脆直接扔进食粪鬼与伺便鬼堆,我就不信她还能继续躺平装死。”
唉?
千眼道君神像体表千目顿时一亮,千只鬼眼贼溜溜打转,随后附影附声道:“没错,直接拿这棺材板填茅房,茅坑是天地最污秽肮脏地方,拿棺材板填茅坑既方便他人又能破邪!”
“管她邪神还是棺材板,只要是诈死,到时候肯定无法再装死下去!”
千眼道君神像越说越兴奋,赤元真人、玄雷真人他们总感觉这话听着耳熟,然后反应过来,以前晋安不是总拿这话威胁千眼道君神像吗!
那时候还是百眼道君,天天偷奸耍滑,天天寻思着如何逃跑,后来见出逃五脏道观无望还整天寻短见要主动填茅坑自缢!
众人原地无语。
难怪千眼道君神像突然那么亢奋,感情是多年儿媳妇熬成婆婆,想在棺材板精身上轮回一遍。
果然是恶人还需恶人磨,邪神还需邪神磨,晋安没有半句夸大。
就当大家还在感慨千眼道君神像鬼心思多的时候,战车后拖着的棺材板重新幻化人形,一双怨恨歹毒目光,死死盯着晋安身影。
“咦,还是千眼道君有办法,此棺材板精果真是诈死想逃。”玉京金阙长老们吃惊。
此刻的棺材板精,不再是先前的披头散发,衣衫褴褛模样,而是幻化成一尊棺材脸黑衣娘娘。
那黑衣娘娘并不说话,只是一直死死盯着晋安。
看得出来,前面的伤害,令那黑衣娘娘受伤不轻,一身阴气时强时弱,就如人的气息时有时无一样,处于虚弱状态。
说来也是,被镇压流放不知多少年,本就虚弱不堪,再加上遇上晋安等人先后几次负伤,就更加虚弱了。
“那棺材板精怎么只看晋安道长?”
“这是只怨恨晋安道长一个人吗?”
“晋安道长你以前就认识这黑衣娘娘?你和黑衣娘娘以前就结下过仇恨?”
大长老和大教主是初到康定国,并不了解晋安以前生活,听着玉京金阙长老们的讨论声,看着晋安的眼神立马变得肃然起敬:“想不到牧羊人的红颜知己遍布阳间阴间,随便一个棺材板都是红颜知己。”
这一看就是信以为真了。
呃?
晋安太阳穴突突跳,对于大长老和大教主的单纯大感头痛,他现在只想喊冤一声,大家都有份,为什么这黑衣娘娘只记恨他一个人。
索性假借审问黑衣娘娘转移话题:“这青铜棺椁里葬着的是谁?”
“镇压你的人,是不是青铜棺椁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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