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奇花异树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表面会莹莹发光,就像是它们是以此作为光照来源。
只要有一点微弱光照就足够它们的生长。
看着点点缀缀的莹莹光芒,晋安首先想到了萤火虫。
出于是他走近手边一棵小树苗,发现光源是来自植株本身,并没有看到什么发光小虫。
连检查几棵植株,全是植株本身在发光,这里面有奇花,奇草,有异木。
发现这个细节的晋安,不由眉头微皱。
张柱子疑惑道:“奇怪,为什么这里的花草木都会发光,这么多花草木总不可能都来自同一种发光植株吧?”
这也正是晋安觉得不对劲的地方。
如果说是单一品种树发光,或者是单一品种奇花发光,他反而觉得是正常。偏偏这些发光植株里包含了奇花奇树,多个品种。
这时,两人遇见一棵果树,果树有人环抱粗,枝繁叶茂间点缀许多青果,那些青果长得晶莹剔透,水灵清透,看着有点像青葡萄。
看着水灵果子,张柱子喉咙下意识滑动下,走了这么多路,感觉腹中有些饥饿了。
“这里深处地下,阴气尸气聚而不散,是那些喜阴的毒花毒果最佳生产环境,我不建议在这个地方乱吃东西。”晋安提醒一句,继续深入这片神奇园林。
张柱子张口欲言,最后还是抵挡住诱惑,听晋安话的继续往前走。
没走多远,他们遇到了另一种更荒诞的异木,那竟是一棵人参果树。
遇到人参果树,看着果树上挂满躯干齐全,手脚环抱胸前,形如婴儿的果子时,张柱子先是被吓一跳,随后震惊得目瞪口呆。
“这也长得太像了吧,到底是真小孩,还是说书先生经常提到的镇元大仙种的人参果?”
“会不会是人丹灵婴?”张柱子紧张看向晋安。
粗略一数,枝头上起码挂了百八十个人参果,谁都不知道在他们来前,这棵人参果树已经结果多少回。
要是每结果一次,就跑出去百八十个人丹灵婴,一想到那个数量,就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有关人丹灵婴的猜想,马上被晋安反驳了:“这些人参果没有丹草甘香,是两种东西。”
这棵人参果树也不例外,树身同样是在莹莹发光。
正常人见到这些长得像小孩一样的人参果子,出现敬畏、避讳表情,都是正常反应。
比如晋安曾在武州府的洞天福地里,就从小凌王那里抢杀到过一颗人参果,他就是因为有敬畏之心没有吃最后送给林叔疗伤用,那人参果不仅帮林叔治愈所有旧伤并且还让林叔修为再次恢复到第三境界。
所以看着张柱子双手合十朝人参果树念念有词,不敢亵渎靠近的样子,晋安十分能理解对方的心境变化,只有他一人靠近人参果树作近距离观察。
他发现这些人参果子虽然都长出了躯干、手脚,似模似样,可是这些小孩全都没有五官,而且手掌手指也是模糊未分离,看来这些人参果子距离成熟还有很长时间。
晋安对这些人参果并没有太多兴趣,所以观察一会后,带着张柱子继续上路。
哪知这次没走出多远,又遇到一株奇树。
古木树身粗大,需要三四人才能环抱住,郁郁葱葱的盖树冠上垂挂下来万千条根须,这是棵年代久远的老树。
他们在神奇林园里走了这么久,这是遇到的树龄最老的一棵树,不由多打量几眼。
正是多看的几眼,让晋安眉头一挑,在垂挂如帘的密集根须后,似乎藏着一团巨大阴影,正在凝视着他们。
晋安拨开那些生长在外的根须,一张绝美女子脸孔突兀出现眼前,要不是晋安艺高人胆大,还真被这突然冒出来的女子人脸吓退几步。
此女肌肤青色,不似常人的冰肌玉肤,双眸紧闭,带着一种冷艳妖艳美,那些垂落根须竟都是来自此女长出的秀发。
火把下移,此女赤裸上身,活灵活现,下半身与老树长在一起,盘结出一个树瘤疙瘩。看着那树瘤疙瘩,不免让人猜想,以后会不会从中长出一双修长长腿,与此女容颜一样完美无暇。
“要不是皮肤颜色不同,太像大活人了,这是老树成精吗?”此前还对人形人参果各种避讳的张柱子,此时也手举火把的凑近来看。
晋安:“此女和之前的人参果一样,都是还未完全化形,往往就是这一点火候欠缺,就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天差地别的差距。”
晋安这话看似回答又看似没回答,听得张柱子懵懵懂懂轻哦一声。
“晋安道长这闻着很香,应该…可以吃吧?”张柱子使劲嗅嗅鼻子,迟疑说道。
晋安:“……”
“柱子叔你变了。”
张柱子:“啊?”
他们这次是来找驱瘟树的,晋安对这些旁枝末节不感兴趣,没有毁树,继续深入林园深处。
另一个原因也是不想过早打草惊蛇,不想过早惊动驱瘟树。
张柱子一步三回头,见晋安走远,急忙追上晋安。
“晋安道长等等我。”
“晋安道长你见识多,你说这里是怎么回事,这些树怎么长得都像人?”
“这哪是种树,这是在种人吧!”
晋安若有所思的说道:“位仙者,采日月之精华,纳天地之灵气。”
“但这里没有日月没有天地灵气,只有尸气寒重和人死后的精气神散魂,也许正是那些溢散的亡者精气神,成就了这些奇花异树。”
“成就了这些天地异数。”
张柱子听得迷迷糊糊:“还请晋安道长明释。”
晋安:“按照民间说法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人有人仙,天有天仙,怕是这驱瘟树妄想成仙。”
“我们看到的人参果树、女树,应该就是跟着驱瘟树的鸡犬。”
一说古谚,张柱子这回听懂了:“原来如此,难怪晋安道长你放过那些人参果树、女树。”
晋安:“柱子叔你还忘不了那棵女树吧?”
张柱子矢口否认:“我岂是那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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