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蠢货都该去死!!!!
“将军,您若是不高兴,就打我一顿吧。”
韩陵山在出关前瞅着那个脸色臭臭的军官道。
“我宁愿你现在打我一顿泄愤,也不愿意你故意把我丢到一个奇怪的地方等死。”
裨将闷哼一声,强忍着怒火不出声。
“将军,我这里有三两银子全部给你了,等我从建州回来从你们少将军那里拿到了赏银,再多多酬谢。”
裨将似笑非笑的瞅着韩陵山道:“你还想活着回来?去给建奴当奴隶去吧。”
韩陵山道:“无不想去当奴隶,我准备跟随一个商队一起进入建州。”
裨将看了看他不再作声。
韩陵山瞅着一路上见到的残破的村庄以及变成废墟的城堡,也没有什么心情继续跟这个裨将求饶了。
他一路走,一路记录,一路凭吊,一路拗哭。
遇到汉人农夫,他会高兴地大叫,高声向这些人打招呼,告诉他们自己来自南京,即便是得不到回应他也乐此不疲。
只是那个裨将看他的眼神越来越嘲讽。
六天时间,韩陵山终于穿越了整条关宁锦防线。
这是一条自山海关经宁远至锦州的一条防线,以山海关为后盾、宁远为中坚、锦州为先锋,其间筑有多个堡台作为联防据点。
关宁锦防线分南北两段,南段为关宁防线,长两百里,自山海关到宁远。北段是宁锦防线,长两百里,自宁远经松山、锦州,抵大凌河。
韩陵山早在玉山书院的时候就曾经与一干同窗仔细研究过这两条防线。
在他看来,长达两百里的宁锦防线虽然让大明在实际上控制了宁远、锦州。
可是控制这两个地方的意义在于控制住了几百里土地,使建奴不能用这些地来生产粮食。
这样虽然大大增加了大明的经济军事负担,但同样也大大缩小了后金的势力范围减少了其粮食产量,同时又有力牵制住了后金使其无法从容地对朝鲜、毛文龙部以及蒙古诸部下手。
从道理上来说是站的住脚跟的……问题是——袁大帅杀了毛文龙!
而建奴也从来没有沿着这条防线进军大明腹地,自从建奴从崇祯二年,崇祯七年,九年,十一年相继避开关宁锦防线绕道蒙古自蓟门大规模入塞,掠地千里,横扫京畿后,就让关宁锦防线成了一个摆设。
这也逼迫的云昭不得不弄险投下巨大的人力物力,军力与建奴争夺塞上名城——归化城。
洪承畴说过,宁锦防线是没有意义的,如果他坐镇这条防线的话,一定会将兵力收缩到关宁防线上,会把重点防御目标放在蓟门。
韩陵山跪倒在一处土丘边,将皮囊里的酒水尽数洒在坟前。
他很为这些战死的将士们不值得。
明明建奴已经把宁锦之地当做就近切割大明血脉的地方……
眼前就是大凌河!
“把你埋在这里可好?”
裨将戏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韩陵山瞅瞅四周,发现别的军卒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
“他们哪里去了?”
“去接应一支商队了。”
“既然你已经完成了吴将军的军令,为何不一起离开呢?”
“你这个书虫害得老子被少将军呵斥,眼看到手的左翼城守将的职位没了,你说,你该不该死?”
韩陵山从包袱里取出一柄用麻布缠绕过的长刀对裨将道:“你叫什么名字?”
裨将的瞅着韩陵山把长刀上的麻布去掉,还装模作样的摇晃着长刀笑了。
“问阎王爷去吧!”
说罢按一下刀鞘上的绷簧‘呛啷’一声,他肋间的长刀才弹出刀鞘,就觉得腹部一阵冰凉……一柄长刀刺穿了他身上的铠甲,还将他的肚腹刺穿,刀刃穿出身体半尺有余。
浑身的力气迅速的消褪,刚刚拿在手中的长刀缓缓落地,双膝跪地,抱着刺入腹部的长刀艰难的瞅着眼前这个该死的书虫。
韩陵山叹息一声道:“你知不知道,在玉山书院要是不会一手高明的刀术会被殴打的有多惨吗?你知不知道关中赫赫有名的贼寇中,有十四个是我单人独骑杀掉的吗?
你知不知道凶名赫赫的巨寇刘宗敏在跟我对战的时候眼皮都不敢眨一下,你知不知道悍匪郝摇旗被我踹断了四根肋骨?你知不知道张秉忠的干儿子艾能奇被我追杀的时候跑的有多狼狈?
当然,你也一定不知道左良玉的闺女就是被我一刀剁下脑袋的?
你看,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就敢随便杀人?
你看,我就谨慎的多,我不但知道你叫刘建,还知道你有两个爹,一个姓吴,一个姓刘,我还知道你最近刚刚弄了一百来亩地,暗中劫杀了一支商队,抓了商队中的六个人给你当奴隶种地,你的武功其实很差,之所以能升官完全是靠贿赂跟拍马屁。
你家少将军早就看穿了你的本质,你以为他真的会让你担任左翼城守将这么重要的职位吗?
只是碍于他的母亲不好否决你。
那天正好找到一个机会处理掉你,即便是没有我突兀的站在城墙上,他也会找到别的借口收拾掉你,告诉你吧,放屁太臭都可能是理由。
你如果没有想要杀我的心思,就能安全回去,不过,回去之后你一定会发现你现在的职位上有人了!
我总是告诫别人,是蠢货就不要胡乱杀人,杀人是聪明人才能干的事情,蠢人杀人只会严重的害死自己。”
裨将睁大了眼睛,艰难的道:“你是谁?”
韩陵山笑道:“问阎王爷去吧!”
说着话就捡起裨将的那柄战刀,认真看了看,又从裨将身上解下刀鞘,瞅着鲨鱼皮刀鞘赞叹道:“好刀!”
说罢,就从草丛里推出一个不大的木筏,跳上木筏之后又对那个跪在地上期望他快点离开好自救的裨将道:“别胡思乱想了,这一刀毁了你的脾脏跟肠子,,你的肚子里现在有大量的血跟粪便,只是被刀子堵住了流不出来,这是一种奇怪的叫做负压的现象在作祟。
我做过实验,你还能活半盏茶的时间,到时候你的肚子就会鼓起来,等肚子里面的压力与外边的压力相等或者更大的时候,你的血就会飙出来。”
裨将绝望的向韩陵山伸出手呻吟这道:“救我!”
韩陵山莞尔一笑,用手中的长杆子轻轻地撑一下河岸,木筏就轻快的向大凌河中间滑了过去,于此同时,裨将恐惧的发现,有一小股血正在从刀身处‘咻咻’的向外喷。
“阿昭,吃红薯!黄瓤的。”
云杨豪迈的将只硕大的烤红薯放在云昭的桌子上,还不停的搓手,刚刚出炉的红薯很烫。
云昭冷漠的瞅瞅云杨道:“你这时候本该在潼关的。”
云杨道:“是军务司诏我回来的。”
云昭把目光转向杨雄。
杨雄连忙道:“军务司云霄要求他回来述职,同时还要解释一下,为什么会有人在渑池见到了我蓝田县正规军的事情。”
云昭把身子靠在椅子背上,摊开手道:“解释一下吧,解释通了我吃红薯,解释不通,你麻烦大了。”
云杨收起嬉皮笑脸的模样,站直了身子对云昭道:“洛阳富户王万才要举家迁来我关中。”
云昭摇头道:“一个富商不值得我们动用军队,我相信你没胆子出动百人以上的军队,但是,派兵保护富商是对我蓝田军人的侮辱,即便是有这个需要,你该派衙役去,再重要一点的话你该通知密谍司。
所以,你的解释不通。”
云杨嘿嘿笑道:“就算他王万才家财万贯,也不值得我动用三十个兄弟去护送,可是,王万才是一个探路的,所以我觉得他很重要,这才派了人手。”
事情很明了了,福王在洛阳过的朝不保夕,开始给自己找后路了。
这件事云昭是知道的,曾经告诉云杨秘密处置,毕竟,福王对大明来说太重要了,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出身,更多的是因为此人对皇族的影响力太大了。
这就是一个烫手的红薯,云昭决定不吃,而且,云昭认为,朱氏皇朝的嫡系不可能会抛弃自己的封国跑到关中来做一个闲散富家翁的。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在里面。
毕竟,一个没了权力保护的福王,那就真的跟一头待宰的猪羊没有什么差别,出现这样的事情不但不合理而且诡异。
“我没出动军队,只出动了我的亲卫,我就想看看王万才准备带多少家财过来,你知道的,我军中训练体量很大,那些家伙吃起饭来没个够,衣衫只要训练两次之后就破烂不堪,平日里的划拨不够用,现在很缺钱,马上就要过冬了,被服都不齐整。
我就想让你多弄点额外的钱,好私下里问你讨要一些。”
云杨见云昭没有动那个红薯,有些发急。
云昭拿起红薯咬了一口对杨雄道:“剥夺云杨在潼关的所有政务头衔,然后交给云霄送去祠堂接受家法,王万才的事情全权交付密谍司。”
云杨大吃一惊,指着云昭道:“你说话不算话,你都吃我的红薯了。”
云昭一边凶猛的咬着红薯,一边恶狠狠地瞅着云杨不做声。
杨雄推一把云杨道:“跟我去见霄叔,见好就收,等县尊把红薯嚼烂了吐出来,你的麻烦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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