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已经做出了初步鉴定:极有可能是沙门杆菌中毒。
既然是细菌中毒,按说就算不到冯君的头上了,不过坑的是:这玩意儿是存在于肉类中。
洛华庄园……可是往外卖了不少肉,都是没放过血的。
更要命的是,沙门杆菌中毒,有相当的致死率。
好风景接到电话,参加婚宴的人也接到了,有人比较相信科学,觉得这不关冯总的事,但是……肯定也有一些不相信科学,或者说更相信神异的人。
几个老头老太太,直接就给冯君跪下了:大师发一发慈悲,救治一下这些中毒的人吧。
冯君摸一摸下巴,很是无语,“这真的跟我无关,你们看,乌大王也在……”
乌鸦是被他用一块浸泡过灵水的猪肝引来的。
老头老太太们也不跟他争辩,就是一个劲儿地磕头。
旁边有人怯怯地发话,“大师,今天的羊肉……他们从洛华庄园买了些死羊。”
冯君脸一沉,很不高兴地发话,“你这不是扯淡吗?打算给我扣帽子是不是?”
“哎呀,大师恕罪,他不会说话,”旁边一个中年人一把将说话的人推开,赔着笑脸发话,“我们也是感觉,跟大师您无关,但是……这不是担心传出去,污了大师清名?”
要不说,会说话和不会说话,那真是不一样。
冯君还是有点耿耿于怀,他瞪那位一眼,“说实话,我现在脾气好多了,求人还敢乱说话……脑子里面不知道装的什么。”
不会说话这位,是儿子中毒了,有点着急,也就是头顶上有乌大王在盘旋,提醒他面前这位是有神异的,否则他真是打人的心都有——当然,现在他是不敢的。
“大师海涵,大师海涵,”旁人见他有出手的意思,马上赔着笑脸解释,“他儿子在那儿打摆子呢,昏头了。”
冯君有点意外,儿子中毒了,还能这么忍气吞声地说话——看来我这名声除了神秘,还有往邪恶方向发展的趋势了。
反正沾上这种事儿了,他也无法干脆地脱身,想一想之后,他从包里摸出一个白色的瓶子,倒出一颗桂圆大小的褐色药丸,放在一个碗里,“弄点凉开水来”。
旁边早有人将一瓶矿泉水递了过来,冯君将水倒进碗里,把药丸化开,“谁想试一试?”
马上就有个人走了过来,他面色苍白全身打颤,哆里哆嗦地发话,“大师,我来!”
冯君将碗递了过去,沉声发话,“先喝三分之一,喝太多小心副作用。”
这位端起碗,原本打算多喝一点的,听到最后一句话,终于小心谨慎地控制起来。
这药真的是立竿见影,喝下去才五分钟,这位的脸色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润了起来,也不打寒战了,他惬意地一伸身子,陶醉地****一声,“啊,好舒服。”
见到有效果,马上又有人凑了过来,“大师,我也难受……”
冯君却是已经判断出了应该的给药量,摇一摇头,“给药还是多了,一颗丸药可以供六个人使用……算了,还是拿十颗吧。”
他数出十颗丸药来,“谁给弄点水?我只能治六十个人,症状严重的来。”
中毒的已经有十几个严重的,送医治疗了,在场难受的还有七八十个,有十来个肠胃也不舒服,也说不好是吓的,还是症状轻微。
马上有人配合弄来了水,主家出面,组织人手来安排分药。
六十人份肯定不够,谁都觉得自己病情很重——大师没说费用,应该是不收费的吧?
主家第一时间选择扣下了二十份药,那些已经就医的人,病情肯定更严重,否则的话,谁吃饱了撑的去花钱看病?
这样的分法,导致了药水的高度紧俏,有些人都吵了起来,主家有点受不了,都是婚礼的宾客,他们也不好厚此薄彼。
所以他们找上了冯君,赔着笑脸发话,“大师,能不能再给几颗丸药?”
然后马上就有人跟着补充,“我们不是白要,花钱买,您开个价吧……”
冯君摇摇头,面无表情地发话,“这药,你们根本就买不起,说实话,要不是因为可能影响我的名声,我根本不会管这事儿。”
他这不是夸张,药丸是来自虞家的解毒丸,在手机位面,那也不是花钱能买来的,一直都是有价无市。
大致来说,在黑市上,一颗虞家的解毒丸,可以卖到一两黄金,关键是不一定有货。
问话的人也知道,冯总不是一般的有钱,但还是忍不住说一声,“您先开个价,我看能不能咬牙买两颗?”
冯君看他一眼,“那行,一颗两万,我也不赚你的钱。”
两万?问话的人顿时骇然,不可能这么贵吧?“那您拿出这十颗……十一颗丸药,就是价值二十二万了?”
“你以为我想拿出来?”冯君没好气地看他一眼,“价钱都在其次,你们就买不到这种东西,要不是可能影响到我的名声,我绝对不会管。”
一边说,他一边抬手一指某人,“你……你不要吃药!”
被指着的一人,年纪四十出头,他脸色苍白脚步虚浮,听到这话,他侧过头,愕然地看着冯君,抬手指一下自己的鼻子,“大师,您是在说我?”
“没错,”冯君点点头,很干脆地回答,“你不是中毒!”
“大师你搞错了吧?”这位实在太不爽了,情急之下,根本顾不得对方是大师了,“一个小时,我已经跑了五次厕所!”
“我没搞错,”冯君的语气,非常肯定,“再说一遍,刘子坚你不是中毒,只是跑肚!”
这位相当恼火,但是听到对方连自己的名字也叫了出来,一腔的怒火,顿时化作了满满的愕然,“您认识我?”
“我不用认识你,也知道你的名字,”冯君冷冷一笑,然后又抬手指了几个人,“张二蛋、李爱军、王满仓,章哲……你们都没有中毒。”
被点到名的人正在惊讶之际,旁边已经有人将他们挤到了一边,“去去去,没中毒凑什么热闹?”
被挤出来的这几位,有人相当地不高兴,“大师,您没搞错吧?”
“大师怎么会错?”旁边有人怒视着他,“你们的名字,大师都算了出来。”
“就是,也不知道你们这是啥心态,大师亲口说你们没中毒……这不是该高兴的事吗?”
“也是哦,”王满仓终于反应了过来,我光想着吃这免费的药了——没病不是更好?
刘子坚也反应了过来,一腔怒火顿时被抛到了爪哇国,他赔着笑脸发话,“大师恕罪,是我脑袋抽抽了……您看我该用点什么药?”
冯君看他一眼,冷冷地发话,“我不是医生,你身体有什么问题,自己去医院,中毒之外的事情,我不管!”
本来还有人打着小心思,想让大师帮忙做个免费的诊断,听到这话,心思全凉了。
喝下药水的人,病情很快就得到了好转,这时,送医的病人也知道了这里有药水发放,马上派人来取,更有病人举着输液瓶子,亲自前来的。
不过冯君强调了:这个药水可以缓解症状,不保证包好,如果确诊了是什么问题,最好用相应的医疗手段巩固一下。
此处的动静不小,很快就有医院也知道了这消息,他们对此的态度是:病患们相信符水,这是迷信是不科学的,服用了那个符水之后,一切后果自负!
没错,医院根本不相信解毒丸,他们认为这就跟喝符水一样。
总算是冯君没有收费,他们不能拿无证行医来指责他。
在医院的压力下,有两人还真就没有来喝这药水,不过相信科学的代价就是,他俩足足输了五天液,然后又口服药剂,用了一周多才痊愈。
其他服用了药水的人,最多五天就痊愈了。
值得庆幸的是,这俩没有喝药水的主儿,不是中毒最重的,倒是没有出现生命危险,要是换了那七八个重症患者,十有八九是要出人命的。
那几个重症患者,倒也不是说根本不信医院的话,实在是被折磨得太痛苦了,不管有用没用,既然多了一个选择,那就多加一层保险呗。
冯君全程看他们喝完药水,他听袁老说了,在京城的时候,培元丹曾经被人拿走了一些化验,而今天他又宣称,自己的丸药价值两万一颗,为了防止被人拿走化验,他要全程盯着。
看着大家喝完,他又拿矿泉水清洗一下两个小盆,直接将水泼洒到地面上。
之后,他又观察了好一阵,确定没有意外,才施施然回转。
回去的时候,电闪雷鸣,眼看着又要下雨了,能见度也不好。
车到山门口,冯君的眉头一皱,“怎么回事?”
门口停着两辆越野车,后面还有一辆大巴,伸缩门已经被打开,而徐雷刚的牧马人则是横在伸缩门前。
他再打一把方向,才看到两个门岗已经被人铐起来了,而有三个人正站在徐雷刚的车前,声色俱厉地大喊大叫。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来电话的是李婷,她小声地发话,声音听起来很紧张,“大师,你先别回来……”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