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轻竹发誓,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自我感觉如此良好的家伙。
她拥有不错的家教,平时也很注意仪态,可是听到冯君的话,依旧有点不能忍受。
总算是她知道,要照顾夏晓雨的感受,所以只是略带一点不满地发话,“我看不出来,你的条件有多好。”
一个健身会所的服务员,居然敢说自己的条件很好,你知道夏晓雨是什么家世吗?
非常不幸的是,冯君也是一个傲气十足的家伙。
诚然,他是被对方的美貌震撼到了,但是,那也不过是会投胎而已,很厉害吗?
半年前,在被准丈母娘嘲讽过之后,他就发誓,再不会在任何一个女人面前低声下气。
哪怕是酒吧泡妞的时候,他也是抱着随缘的态度,各取所需,不会无底线地迎合对方。
“当初约PAO贱成狗,如今艹完嫌人丑”那种事,不会出现在他身上。
所以,面对对方的指责,他只是淡淡地一笑,“是啊,你不知道。”
他这种若有若无的傲气,让喻轻竹很不舒服,在年纪相仿的同龄男子中,她还没有遇到过什么人,会用这种态度跟她说话。
不过,她也懒得跟对方纠缠,只是侧头看一眼夏晓雨,一本正经地发话,“雨儿,我觉得你得认真考虑一下,这个人的脾气可是不太好。”
这话她是收着说的,喻轻竹自问,自己不是什么嫌贫爱富之辈,如果遇到了对的那个人,哪怕对方条件差一点,也是无所谓的。
但是话说回来,就算条件差,那也总得有个限度不是?
健身会所的服务员,跟夏晓雨家里的条件……差了不止两三条街。
好吧,就算这人还年轻,未来的路还很长,没准儿啊,嗑瓜子就能嗑出来个臭虫。
但是他这种良好的自我感觉,来得是如此地莫名其妙,而且,他居然还不怕说出来。
这人有病吧?
喻轻竹虽然年轻,做事却很有分寸,不愿意轻易离间他人的感情,尤其是对着自己的发小——将来人家俩感情又好了,她就无端做了恶人。
但是对于这个年轻人,她实在有点忍受不了,当然,她不会认为,这是因为对方对自己的态度不够恭谨,而产生的怨念。
她只是想,我可以当面说这种话,因为我不是背后说人坏话的小人。
“我脾气哪里不好了?”冯君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凭良心说,他对夏晓雨没啥感觉,连约PAO的兴趣都没有,不是她自身的条件太差,而是在他有感觉的女人里,不存在这一款。
正经是他对这个印象极深的女孩儿,有着极为浓厚的兴趣。
然而,这俩是朋友,关系看起来还很好,她还为她点评男友,冯君自问脸皮不算太薄,但是也不好当面表现出什么兴趣,那样的话,未免太扫夏晓雨面子了——毕竟是个年轻女孩子。
而且这个轻竹的身上,体现出了一种天然的疏离感,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他不顺眼。
所以冯君也懒得上杆子巴结对方,“我说我条件不错,就是脾气不好,那你说夏晓雨条件不错,就不存在任何问题?”
我说的话,当然不存在问题!喻轻竹确定,自己的话绝对没错,你俩条件非常不般配,是摆在那里的事实!
然而,不管怎么说,对方好歹是帮过晓雨的,这点她不会否认。
当着晓雨,她也不可能说得太直接,所以只是面无表情地回答,“雨儿的条件不错,那是我在夸她,你可是自己在夸自己,我就问一句,这么做真的合适吗?”
“我没有同伴呀,谁来帮我夸?”冯君一摊双手,略带一点无奈地发话,“而且我自夸自赞,你可以说我自恋,但是……这跟脾气好不好有什么关系?”
喻轻竹被这话小小地噎了一下,但是总不能说,你对我的话斤斤计较,就是脾气不好。
所幸的是,美女自然有美女的特权,她根本不去理他了,而是侧头看向夏晓雨,若无其事地发话,“晓雨,要不我先上楼,你俩继续聊?”
“不用,我跟你一起上,”夏晓雨摇摇头,然后一拍方向盘,“这还是你的车呢。”
然后她侧头看向冯君,正色发话,“冯君,轻竹的性格比较直,但是她也是为你好,你的条件也许不错,但是跟很多人都没法比,更没可能跟她比。”
冯君郁闷地摸一下额头,然后掏出一根烟来点上,“谁家条件好不好,这话题是你俩先说的,怎么就赖在我头上了?好像我在卖弄什么似的。”
“卖弄?”夏晓雨看他一眼,心里暗叹一声,一段时间不见,这家伙是越来越帅了,个头似乎也变得高了,而且……居然还是一身名牌?
王府奥莱的名牌,大多是尾货,是打折商品,但这里依旧不是普通人可以来的地方,她和喻轻竹都会来此地逛一逛,可见自有其魅力。
然而,这依旧不是你可以卖弄的理由呀。
她对冯君,有着淡淡的好感,不过遭遇了两次冷遇之后,她也能够正视这种情愫了,发现他有一点不知所谓的骄傲,她决定让他清醒一下。
于是她又一拍方向盘,正色发话,“冯君,我并不想打击你,认识这车吗?”
冯君轻咳一声,“认识,法拉利嘛……车不错。”
其实他想说的是,这车我也买得起,不过……在拥堵的市里开跑车,你不是有病吗?
“法拉利加利福尼亚,三百多万,”夏晓雨看着他,一本正经地发问,“在轻竹家里,这不是最好的车,你明白了吗?”
冯君心里越发地不高兴了,他眨巴一下眼睛,“明白什么?哦……她家里是卖车的?”
噗……夏晓雨好悬被气得笑出声,你这小子,故意的吧?
不过,她是真的一点都不喜欢这种幽默,所以索性直接挑衅,“你是开车来的,还是坐车来的?”
这里是地下停车场,来这里的只有两种人,开车的和坐别人车来的,没有公交站牌和公共自行车。
“我开车来的,”冯君抬手一按,嘀地一声响,辉腾车的车灯一亮。
夏晓雨看一眼车,微微颔首,“帕萨特?新车……原来你最近确实赚钱了,不简单。”
她这话有夸奖的意思,可是……二十万左右的帕萨特就是不简单了,那三百多万的法拉利该怎么形容呢?
冯君听得一翻白眼,有心说点啥吧,也懒得说了,小两百万的辉腾又如何?人家那加利福尼亚啥啥的,可是三百多万呢。
所以他一拉车门,直接坐了进去,也不想再计较方便面汤汁了,着了车之后,放下车窗,冲对方摆一摆手,算是告辞。
看着帕萨特缓缓启动,喻轻竹侧头看一眼夏晓雨,“雨儿,这不是迈腾吗?”
男人里喜欢研究车的不少,女孩儿里还真的不多,她知道个迈腾,已经不错了。
夏晓雨虽然是司机,对车的了解也不比她强多少,闻言眉头微微一皱,“是吗?”
冯君已经羞得要离开了,怎奈他的耳力太好,而地下停车场又十分地安静,听到了这话。
然后他就实在无法忍受了,于是探出半个脑袋来,“拜托,我这是辉腾,亏得你家还是卖汽车的……像你这样卖车,早晚小心破产!”
说完之后,他缩回头去,轻轻一加油门,在车轮的“沙沙”声中,迅速离开了。
“辉腾?”喻轻竹讶异地看夏晓雨一眼,“你听说过这车没有?”
夏晓雨一脸的懵懂,若有所思地发话,“似乎在哪里听说过,不过……应该没咱的车贵。”
“卧槽,”就在这时,旁边有人怪叫一声,却是那个保安,“原来是辉腾,怪不得一碗方便面,就心疼成那样,尼玛……”
小头目心里也是一揪,才知道自己躲过了一场是非——辉腾车没有受到多大损伤,关键是车主不开心了,能开得起辉腾的主儿,简单得了吗?
不过,他心里这么想,嘴上却是还要硬一下,“切,开得起车就开,开不起可以骑自行车嘛,一碗方便面就心疼成那样,真不够丢人的。”
夏晓雨看一眼喻轻竹,见她没啥反应,就知道她不愿意出声发问。
不过这也正常了,轻竹从小的条件就非常好,长大之后,又是一副人见人爱的模样,多少人费尽心机接近她,久而久之,她都养成习惯了,遇到事情,就等着别人主动上来攀谈。
反正夏晓雨也习惯替她探路了,她探出脑袋,“这位师傅,请问一下,那辉腾车多少钱?”
保安的反应特别快,“辉腾啊,怎么不得两百多万?”
“低配用不了那么多,”小头目见状,也主动接话,“不过落地上户,总得一百七八十万。”
夏晓雨闻言,愕然地张大了嘴巴,“就是‘真有傻×买辉腾’的那个……辉腾?”
“没错,”小头目强忍着笑,点了点头,“别人都当那是帕萨特,结果有人在他车前盖上吃方便面,洒了一车……哈哈。”
“扑哧,”夏晓雨闻言,也笑了起来,然后侧头看一眼喻轻竹,“咱这车,能买他俩。”
喻轻竹扬一扬好看的娥眉,没有说话,心里却不无遗憾地想:我这车,是家里人买的。
(一月最后一次加更,“宰相肚量陈太忠”进度4/5,还有十个小时就是二月了,谁还有月票没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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