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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第111章凭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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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克斯特,黑沙领通往龙霄城的驰道上。★★

“我在此还是奉劝殿下您把那两面旗帜收起来……特别是那面十字双星的星辰国旗。”在一队队行进的北地士兵中,坎比达子爵手持缰绳骑到被重重围护的泰尔斯身侧,不顾旁边普提莱和怀亚极度不佳的神情脸色,对着星辰的第二王子道:

“虽然我们有两千训练有素的北地精兵,不少还是大公身边的常备军,但让一路上的所有人都知道星辰王子正在此处,显然并非最佳的选择。”

泰尔斯完全没心注意行进路途上两侧的雪景,与前方远处若隐若现的山脉和偶有的炊烟,而他错失北地雪盖群山的壮阔风光的原因,一部分是他还在思考两天以前拉蒙所说的话,另一部分则是身下的马匹。

此刻的他正单人独骑,小心翼翼地驭着身下的马,以防它时不时给自己来一下甩背,罗尔夫紧张地跟在他身侧,准备随时用风力托举他的小雇主。

尽管在闵迪思厅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姬妮和基尔伯特已经将骑马的几乎每一个诀窍都原原本本地交给他,但泰尔斯似乎天生与马匹犯冲,无论是在闵迪思厅的那匹小马驹,还是身下这匹伦巴大公借出的、平常温驯听话,还特地配备了儿童马鞍的北地贵族家养马,都明显排斥着他的骑乘甚至靠近。

对了,马鞍……拉蒙不是说,这也是法师们明的么?

这么说,魔法,可谓是这个世界的科学?法师就是一群矢志钻研、掘真理的的人?

那魔能又是怎么回事?魔法又是怎么消失的?

可惜,那天的对话很快被坎比达打断了,看来要下次再找机会。

泰尔斯提心吊胆地看着身下的马儿跨过一道不平的雪坑,松出一口气。

“我以为使团亮出旗帜表面身份,应该是国际惯例,”泰尔斯转过头,一边无奈地看着坎比达,一边小心注意着身下不满嚼嘴的坐骑,“再说,两千人的军队前后绵延数百米,这么大的动静,就算我不竖起旗帜,难道人们就不知道星辰王子踏上埃克斯特领土了吗?”

“又或者伦巴大公觉得,这个时候对外表现得与星辰王子太过亲近,其实没有好处?”

坎比达笑了笑:“请殿下您相信大公的……”

但普提莱打断了他。

“既不得不派出两千人,保证王子不殒命在自己的领地中,又要适当表现出对星辰的敌意给本国人看,”普提莱缓缓抽着他的烟斗,嗤笑一声:“伦巴大公的处境其实很艰难呐……不计代价地动员了领地,却没能拿下断龙要塞,也实在是太伤筋动骨了。”

坎比达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先前赶路和战斗时还体现不出来,但泰尔斯有种感觉,一旦开始与人接触,副使普提莱似乎就回到了他最游刃有余的战场上,坎比达路途中好几次来到泰尔斯身边,有意地挑起政治话题,都被他用时而幽默、时而令人难堪的话语顶了回去。

“无论黑沙大公的目的是什么,是否对您有利您都应该直接与努恩王对话,而非黑沙大公属下的一个谋臣。”这是普提莱私下里淡定的解释。

伦巴在两天前正式撤军,而使团也同时出。

在马上的颠簸中,他们今天就会走出北方平原的范围,进入叹息丘陵,丘陵的西南部还是黑沙领的范围,但丘陵的东北部,就是埃克斯特的再造塔大公,特卢迪达家族管辖下的领地了。

尽管自己在对方面前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的示好与联盟的提议,但伦巴大公依旧大度地拨出两千人,这些人里的常备军将在路途中保护泰尔斯,征召兵则在路途中渐次解散回乡。

泰尔斯也不知道这该说是大公的慷慨还是虚伪,抑或兼而有之。

就在此时,前方一个灰盔的骑士分开步兵队列,骑行到他们身边。

泰尔斯能感觉到,身后骑在马上的埃达从百无聊赖的散漫状态慢慢转换到紧张状态事实上,在被那股波动浸润过之后,泰尔斯的各种感官,似乎都有些细微但实在的提升。

看来,那股波动不仅仅是紧急时刻的倚仗,它的存在还在缓慢地改变着泰尔斯的身体……但这恰恰是泰尔斯最担心的。

他不太记得自己在被瑟琳娜扼住脖子“死去”,或者说短暂失去意识的这段时间里生了什么事。但泰尔斯总感觉自己经历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而且醒过来后,那股波动就出现了。

“前面就是莱曼隘口,”前方来的灰盔骑士,是之前在战场上与阿拉卡对峙的极境高手,火炙骑士图勒哈,他严肃地勒过马头,与泰尔斯同向而行,庄重地道:“那里有个村庄,我们可以休憩进食,下午再继续前进,同时让斥候们前往打探……毕竟很快就到再造塔大公的辖境了。”

泰尔斯敏锐地注意到,当图勒哈说完“莱曼隘口”之后,普提莱和怀亚的脸色都微微一沉,而坎比达则勾起嘴角。

“殿下意下如何?”不等其他人开口,坎比达就对着泰尔斯笑道:“无论出于现实的需要或是个人的原因,我都建议您在莱曼隘口稍作停歇,以便修整或者凭吊。”

个人的原因?

凭吊?

在泰尔斯疑惑间,普提莱骑行到他身边,深深叹了一口气:

“莱曼隘口是叹息丘陵的西南侧起点,也是北方平原进入丘陵的必经之地,”瘦削的副使熄灭掉烟斗,紧皱眉头,旁边的怀亚则偏转过头。

“但那也是在血色之年里,星辰的前第二王子,贺拉斯殿下最终陨命的地方。”普提莱脸带不豫地道。

泰尔斯神色一变,他明白其他人的表情变化是为何了。

显然,坎比达找到了一个泰尔斯不得不回应的话题。

偏偏是有关埃克斯特与星辰之间的战争的。

身为星辰的王子,泰尔斯适时地垂下眼皮,叹出一口气:“当然,贺拉斯也是我的血亲。”

坎比达笑着点点头。

然而泰尔斯的心里也在默默嘀咕。

那位在凯瑟尔口中的天才终结剑士,索尼娅口中军规酷烈的王族将领,就是死在这里的么。

但这也是一个机会,更进一步地了解血色之年的真相。

他转向普提莱。

“王子的死因?”

“血色之年的尾末,那个冬天暖得出奇,努恩王集结了七位大公将近十万人的军队,粮械充足,围攻兵力单薄的要塞。”面对泰尔斯的疑问,普提莱叹着气,第一个回答道。

“彼时星辰国内的西南战场到了最后的决战关头约翰公爵将叛军最后的主力死死咬在刀锋豁口,平叛之战胜利可期,但这也意味着他们无法北上救援,断龙要塞的后援遥遥无期,”普提莱摇摇头,把烟斗收起,眼神复杂地道:

“投石机、攻城弩、魔能枪还有无数的登城部队,面对不曾间断且不计牺牲的猛攻,贺拉斯王子认为断龙要塞被攻破不过是时间问题,所以他冒险进击,带着少量部队暗中横跨大针林,突入埃克斯特补给线的后方。”

怀亚深深叹出一口气。

下一个接话的是埃克斯特人的指挥官。

“那是个冒险的抉择,”坎比达轻笑着道:“显然,这是星辰的错算,而贺拉斯赌输了,也为之付出了代价……”

怀亚不忿地看着他。

“那是个不错的抉择,至少直指你们的要害。”普提莱冷哼着答道。

泰尔斯皱起眉头,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以他的身份,此时最好什么也不说。

他听过基尔伯特所讲的血色之年的王室悲剧,在他的故事里,贺拉斯是踏入了埃克斯特人的圈套。

而基尔伯特“三个小时里无兵无援”的说法,似乎暗示着贺拉斯的死亡,与其他王室成员如出一辙:是遭人陷害所致。

但是听普提莱和坎比达的说法,似乎是贺拉斯自己冒险出击,咎由自取?

而且在离开星辰边境这么远的地方,“三个小时无兵无援”岂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他需要了解更多。

在他们身侧的图勒哈却在此时出声:

“那确实是个明智的抉择。”

坎比达闻言,脸色不快地看着这位火炙骑士。

图勒哈肃穆的声音让泰尔斯眉心一紧:

“贺拉斯成功了一半,他烧毁了我们近四分之一的补给我们的补给线太长也太脆弱,此举至少为断龙要塞争取了不少时间,”图勒哈沉沉地道,听上去似乎在为贺拉斯鸣不平:

“如果不是我们觉察得早,努恩王停止攻城,将前线的主力部队回撤,并在回要塞的路上设下埋伏……”

“是啊,我们堵住了贺拉斯从大针林返回的路途,把他逼到平原上,”坎比达子爵哼了一声,似乎不太满意:“就像围捕狐狸一样。”

普提莱脸色一沉,泰尔斯也很尴尬,怀亚则是一脸不平的神色。

任何一个星辰人,听一个埃克斯特人谈起他们如何绞杀星辰王子的故事,想必都不应该开心。

“这么说并不公平,毕竟他只有一千多人,”但图勒哈勋爵却再次开口,只听他沉重地道:

“我们用将近二十倍的军队,在平原上死死围住了贺拉斯,但他的战士们都是百战难得的精锐,意志就跟北地人一样顽强,在他们的反扑下,麋鹿城大公的部队伤亡惨重,而烽照城大公和威兰领大公的战旗甚至一度动摇后撤。”

“努恩王不得不动用了轮休的部队,又派遣麾下精锐的白刃卫队堵住缺口,才稳住战线。战场很惨烈,黑烟烧得连要塞都能看到……如果那时候断龙要塞出兵救援,在混乱的战场上从侧面突入,也许有机会救回你们的王子。”

普提莱捏紧了缰绳。

泰尔斯一愣。

“但他们没有出兵?”泰尔斯想起几天前自己在要塞下遭遇围攻的场景,疑惑道,“要塞没有出兵?”

“没有,我还记得,”图勒哈淡淡道:“从下午到天黑,要塞里的人,看着贺拉斯的部队在平原上一个个倒下……。”

三个小时里无兵无援

泰尔斯想起基尔伯特的话,皱起眉头。

“关于这一点,”普提莱板着脸道:“要塞的选择自有道理。”

“得了吧,”坎比达冷哼一声:“他们见死不救的行为,连我们埃克斯特人看了都觉得心寒。”

见死不救?

泰尔斯捏紧缰绳,咬牙承受了一次马匹的颠簸。

坎比达略带深意地看了一眼泰尔斯:“当然,也许他们跟两天前的要塞之花一般,同样的小心谨慎。”

“所以是谁?”泰尔斯带着疑惑转头问道:“当贺拉斯带兵出击在外的时候,是谁驻守着断龙要塞?”

普提莱脸露忧色,看向泰尔斯。

“继续啊,”坎比达轻笑一声:“告诉你们的王子殿下,谁该为贺拉斯的死负责……这又不是什么秘密。”

泰尔斯突然意识到,在埃克斯特人面前谈这个,似乎不太合适。

普提莱不满地盯了坎比达一眼,但他还是叹息着道出答案:

“当时北境陷入危机,先王陛下勒令周边的贵族前往援助,而规模最大的援军来自崖地领……离北境最近的星辰公爵领。”

普提莱一边担心地看着泰尔斯的表情,直到确认泰尔斯没有太多的情绪变化,一边道:

“而贺拉斯离开后,断龙要塞的指挥官,自然是当时身份第二高的人,”只听副使缓缓道:“前崖地领守护公爵鲁道夫南垂斯特。”

泰尔斯微微怔了一下。

普提莱眉间一蹙,还是继续道:“也就是现任崖地公爵,独眼龙廓思德南垂斯特的哥哥。后来断龙要塞被攻破,他被埃克斯特俘虏,最终死在狱中。”

话音落下,泰尔斯心中猛地一震。

前任南垂斯特公爵……也就是现任南垂斯特公爵的兄弟,难道跟贺拉斯疑似被陷害的蹊跷死亡有关?

至少,在贺拉斯被围攻的时候,独眼龙的哥哥袖手旁观甚至见死不救。

是么。

重要的是,凯瑟尔也这么认为么?

独眼龙呢,他怎么想?

他觉得凯瑟尔会怎么想?

而独眼龙那位的已经死去的哥哥……难道真的……

还有,他在永星城出的时候,独眼龙的那些话……

崖地领不想坐以待毙他是这么说的么。

泰尔斯思考起这里面的关系,眉心越来越紧。

普提莱拍拍泰尔斯的马鞍,对着他摇摇头。

别想太多……泰尔斯觉得他是这个意思。

“而那时,贺拉斯大概觉得已经没有希望再回要塞了,”火炙骑士图勒哈抚摸着自己鞍上的一把带鞘刀,在缅怀的神色中苦涩地笑道:“他做了个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决定。”

普提莱摇摇头,脸色落寞。

泰尔斯眉头一挑:“他贺拉斯做了什么?”

“他不再向要塞方向突围了,”图勒哈的脸上露出敬佩的笑容:“跟你们一样,贺拉斯转身反向而出,一路向北突围。”

泰尔斯心中一动。

跟我们一样?

他想起在几天前的战场上,向着伦巴旗帜处突围之前,被称为王国之怒的男人对他说的话。

很久以前的绝境里,有个璨星对我说过……

既然无法后退。

何不全力向前?

所以……阿拉卡所说的是……

“整整一天一夜,他们逃到了这里,我们黑沙领的军队也追来了这里。”图勒哈神色复杂,他举起手,指向前方开始起伏的雪色丘陵。

泰尔斯转眼看去。

他们来到了平原的尽头,前方开始出现被雪色覆盖上半部的黑色山峰。

两座低矮的山峰之间,只有一个狭窄的入口,仅仅相当于驰道的宽度。

埃克斯特人的队伍行进度越来越慢,直到停下。

“我们到了。”坎比达子爵淡淡道:

“这就是莱曼隘口。”

“这就是当年的战场?”泰尔斯看着眼前一片覆盖着雪色的怪石,怀着奇特的心情向一边的图勒哈问道。

“我们咬住了他们,重新把他们围死在这里,贺拉斯仅剩的部队则扼守在那片石头旁,”图勒哈点点头,眼神深邃地道:“前任黑沙大公点起火把,亲率他的卫队不间歇地围攻,并勒令不许用弓弩他要获取生擒星辰王子的荣光。”

“贺拉斯则亲自持剑,穿着他的那副黑色铠甲,守在他的九芒星战旗下,无论他身边的人如何一个个在刀斧中倒下,也不退一步。”

“双方最好的战士怒吼着扑向彼此,然后一个个倒在石间,那一夜里,虽然人多势众,但我方的四名极境高手依然个个带伤,其中一人甚至殒命于此。”

谈起战场上的历史,火炙骑士似乎感慨良多,而坎比达则闭口不言,只是皱眉看着图勒哈。

“贺拉斯一剑刺穿了我的胸膛,在他补上一剑之前,我被后面的人抢了下来。”图勒哈叹了一口气,摸着自己的右胸。

泰尔斯皱起眉头。

溯光之剑,是么。

“贺拉斯殿下的剑术习自终结之塔,又经历了军队和战场的洗刷,他的骁勇之名在璨星王室的历史里,只有狼敌可堪比拟。”普提莱表情深邃地看着眼前的一片怪石,缓缓道。

泰尔斯感觉到身后的埃达微微地哼了一声。

“老黑沙大公放弃了他的目的他意识到,要生擒贺拉斯的意图只会让我们付出更多伤亡。”

“最后的激战中,身负十余创伤的贺拉斯砍下了不息之火泰伦德的头颅,然后被一剑刺穿了心脏。”图勒哈催马上前,注视着一块半人高的石头,仿佛回到十二年前,那刀光剑影的一夜。

“一位王子殒命于此,”坎比达摇摇头:“这里大概日后会成为观光纪念地吧。”

怀亚毫不留情地狠狠瞪了他一眼。

“是啊,”普提莱讥讽地回敬道:“你们该给贺拉斯王子建一座雕像……纪念他的英勇与无畏,还有杀敌善战。”

泰尔斯叹出一口气,他闭上眼睛,对着这片怪石地深深低头。

又是一群在战争中不幸的人。

“看着贺拉斯倒下,他最后的士兵们也丧失了斗志,而我们以为一切终结于此的时候,贺拉斯身边的一个士兵在混乱中抢到了泰伦德留下的弓。”图勒哈继续幽幽地道。

坎比达的脸色则突然一变。

泰尔斯则挑起眉毛,带着淡淡的惊讶:“你是说……”

图勒哈看向南方,呼出一口长气:

“那个士兵背着贺拉斯的遗体,带着那把弓,顶着满满一身的伤口和好几只弩箭,像疯子一样怒嚎着,带着最后的几人冲进重围,不知为何,我们的人挡不住他直到他突进到老黑沙大公的面前,然后……”

图勒哈露出意味难解的笑容,轻哼一声:

“在混乱里,那个士兵消失在夜色中。”

“从此,阿拉卡穆便被人称作王国之怒。”图勒哈摩挲着自己的刀,眼里冒出无尽的战意。

泰尔斯深深吸进一口气,远远望着这片怪石。

但他却丝毫看不出来,十二年前这里曾经倒下无数战士,还有一个王子陨落于此,另一个传奇则从此成名。

不,还有一些疑问。

泰尔斯转向图勒哈:

“这么说,图勒哈勋爵,你亲历了十二年前的两国之战?包括如何攻破断龙要塞?”

“我参加过那场战争,”火炙骑士点点头:“但如刚刚所言,拜贺拉斯王子的剑所赐,我在战争前期就负伤了,等我重上战场的时候,已经是几个月后的战争后期了。那时索尼娅萨瑟雷带着她的星辉军团,一路收纳残兵败将包括穆,北上跟我们打了好几场。”

“噢,”泰尔斯心中一动:“你还跟要塞之花打过仗?”

该说果然是埃克斯特的“五战将”之一么。

“不,我没有机会跟她对垒,”图勒哈皱起眉头:“因为某个卑鄙小人。”

“卑鄙小人?”泰尔斯一愣:“谁?”

“不知道,”坎比达子爵笑道:“星辰的小伎俩……图勒哈一直耿耿于怀。”

不知道是谁?

耿耿于怀?

只听埃克斯特的火炙骑士图勒哈冷哼一声:

“在战场上里,一个该死的家伙装扮成我们的人,潜藏在我的背后。等在我杀穿敌阵,即将攻进星辉军团的阵势中心的时候,那个卑劣的家伙从背后给了我一下……”

“我再次重伤,没能赶上与萨瑟雷或是穆直接对垒的机会。”

图勒哈皱起眉头:

“我至今还记得,那个该死的卑劣刺客在逃跑时藏头露尾,把自己隐藏在一副奇怪的紫色面具后,用的是一把灰色的短剑,神出鬼没,”

泰尔斯脸色古怪地“噢”了一声,挠了挠头。

装扮成其他的人

从背后给了敌人一下。

紫色面具。

灰色短剑。

神出鬼没,

这些特征和习惯……好像在哪儿听到过?

身后的埃达再次轻哼一声。

“是么,”看着图勒哈冷冰冰的眼神,泰尔斯皱起眉头,凛然点头道:“这种做法,还真是卑鄙啊!”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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