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之像巨海天章那等超脱了衍仙概念的大家伙,才可以操纵衍仙的神识意念,但仍旧有限。
而眼下这个衍力稀薄,就连入衍顶修都是凤毛鳞角的天域中的一切,对剑无双他们而言,不过都是蝼蚁般存在,自然不用担心。
“怎么样老四,他们喝了没有?”
“喝了喝了,已经喝三坛了!”
“那就好,待会再送二十坛过去,直接药翻他们这些个不开眼的世家大族的公子哥们,你说没事出来历什么练,最后还得死在咱们手里。”
“不过话说回来,这药效怎么这么差,十坛还没药翻?待会给我加量。”
隔着一层拢纱屏障,几个佝偻的身形,口无遮拦的低声讨论着。
自然,他们这些极小的声音,全部一丝不落的进入剑无双三人的耳中。
又是一整坛酒下肚,陈青用手从盘中捻起一粒花生,“剑兄,喝尽兴没有?”
放下酒碗,剑无双点了点头。
随后,陈青用手指叩桌,“小二,结账。”
“来了,来了!”
十数个目光剽悍的汉子从后厢奔了出来,在他们的背后全都别着尖刀。
只是一眼,陈青挑眉一笑,手中间捻着的花生直接弹了过去。
包裹着强绝衍力的花生,划破空间,倏忽透体而过。
“嗖——”
领头的高壮汉子甚至还未来得及摸出背后的尖刀,便只觉得肚腹一阵无法忍受的剧痛。
他下意识的低头看去,只见肚腹处已然被豁开了一个脑袋大小的透明窟窿。
连同他身后的十数个汉子,都僵在了原地,难以置信的看着豁大的窟窿。
“一群碍眼的东西。”
不再看他们一眼,陈青挥手释放衍力,将他们直接碾成了齑粉。
酒楼内彻底死寂下来。
坐在原处的剑无双,也随之捻起一粒花生,弹向了天花板。
登时,一整块天花板连带着六层顶楼,都是轰然倒塌了。
春秋急忙释放出衍力护住了三人。
紧接着几声惨叫响起,然后便归于沉静了。
片刻后,在一片碎石横陈的酒楼大堂内,仰躺着一个昏死过去的黑身大汉。
而在这黑身大汉的另一边,一个被五花大绑,泪眼朦胧的女子,正惊恐的看着剑无双三人,由于被碎石的刮切,柔美的面颊上多出了几道血痕,更平添了几分柔弱。
看着这一幕,陈青再也坐不住了,直接起身一脚将昏死过去的黑身大汉,踹成了齑粉。
“姑娘,你没事吧?”挥手解开她身上的绳索,陈青面色柔和道。
那女子下意识的挪了挪,“没事。”
“你是被他们绑到这里来的?”
“不,我是这酒楼的掌柜……”
一番细细寒暄,剑无双和春秋两人,默然的看着陈青这家伙舌灿莲花,卸下了这柔美掌柜内心的防御。
……
“三位贵客,这是掌柜亲手酿制的绝酿,以回报您等的救命之恩。”
真正的酒楼小二端上了一个双耳玉壶,重新给剑无双三人斟了一杯。
酒液晶莹,落入杯中,散发出一种淡香。
陈青食指大动,直接端杯一饮而尽,末了眼中一亮,“好酒,入口微甘,还带着点酸,上品!”
整理好仪容重新从后厢中走出的柔美女子闻言,面色不由得泛起一抹酡红。
那待在一旁的小二闻言,立马举起拇指,“大人品酒功夫一流,这绝品佳酿乃是我家掌柜的,亲口所制,以口嚼米为曲,自然发酵而成,味道一绝。”
空气为之一凝,剑无双默默的缩回了碰到杯子的手掌。
而已经喝了半口下肚的春秋,僵在原地脸都绿了。
陈青嘴角抽搐,眼皮不自主的跳了起来,“你,你是说,这酒,是口嚼酒?”
“没错啊,酒曲就是我家掌柜的亲口嚼的啊。”
“……”
虽然这掌柜的面貌柔美,但用口嚼酒曲制酒,算是闻所未闻,一时间剑无双在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没有嘴快,不然以后对酒也有阴影了。
或许是察觉出几人的面色不自然,柔美女子抿嘴上前作势要将酒壶撤下。
陈青急忙拦住她,“怎么了?”
“我知道你们嫌弃。”柔美女子抿嘴道。
“额,应该是风俗不同,我不嫌弃。”说着,陈青直接夺回酒壶,对着壶嘴畅饮了起来。
而那柔美女子见状,面色更加微红,转身又跑进了后厢。
剑无双和春秋二人全都不自觉的咽了咽喉头,在内心感慨着陈青的强大。
“好酒。”一壶饮完,陈青一抹嘴唇,然后直接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精致酒壶扔给了小二,“给我,装满。”
……
“口嚼不口嚼的无所谓,主要是陈某人喜欢喝酒。”
重新躺在天兽宽阔背上的陈青,优哉游哉的灌了一口酒。
穿梭在天域之外,春秋憋笑道,“陈兄,就打算这么离开了,刚才我可是看到那掌柜的,看你的眼神里满是不舍啊。”
陈青缓缓睁开眼,又重新闭上了,“她是凡尘,我是衍仙,根本没有结果的事情,不如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对于陈青的话,剑无双是赞同的,虽然承运这究极大衍寰中的气运,即便是无法修行的凡世俗人,寿元都是过五百载。
但对于衍仙那打破了桎梏的命理,近乎无穷的寿元来看,也许是一场以亿做单位的悟道,往昔所有的牵绊,都会化作过往云烟。
这些因果,还是不要沾染的为好。
坐在天兽背上,剑无双的目光遥看星河流转,不由得勾起他内心深处最深层的记忆。
早在神力宇宙中断去过往,即将来到大衍寰时,他就做过一个决定。
这个决定,只有九劫王知道,并且是由九劫王亲手所执行。
在剑无双彻底离开神力宇宙后,身入祖级的九劫王,便用大道至理,封存住了一方大界,连同在那方大界中,剑无双的子嗣。。
即便是他毅然决然的断去了过往,但他终究是自私的。
这是他不敢面对后果,所做下的一个愚蠢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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