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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顽强抗击 铸就军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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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一群人得到一个极度令人震惊的消息时,通常有两种反应,集体惊呼或者是集体沉默。得知审配死讯的袁军将领们属于后一种。

袁绍迟迟不开口,众将也不敢作声。这时,郭图突然开口:“正南公为国尽忠,其死重于泰山。然而……”

袁绍雍容抬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本将军一向从善如流。”

“然而眼下,我们的注意力仍然应当集中于冀州。冀州国殷民富,足以供主公日后雄踞一方,匡扶天下。”

诸将中审配一党立刻发难,指责郭图不仁不义。如果不迅速为审配兴兵报仇,不仅他的血白流了,也会见笑于天下诸侯。

郭图也不甘示弱,立刻在一片同党的称是附和中开始反击。

案前的袁绍看着混乱的场景,忍无可忍。“全都给我住嘴!”袁绍的怒吼震慑住了在场人员,却给他自己带来的麻烦。

众人立刻全部起身,拱手作揖:“愿将军明断!”

袁绍一时也没了主意,愠怒地一挥手臂:“全体退下,容吾三思。

与此同时,刚刚击破敌军,占领广昌城的徐峰军中,也产生了一场争论。

以张燕为代表的进攻派认为,应该乘胜追击,与袁军决战,不求全歼,至少应当予以重创,使其元气大伤。

相对应地,秦斗,张劫,以及新加入的赵云,则提出袁军主力据守坚城。此时出兵与之决战,若袁军龟缩不出,则我军无计可施。同时刘虞的大军已经迫近班氏,必须予以应对。

徐锋听完两边各自的意见后,沉思一会,作出表态:“按张燕,赵云的意见执行。”

两边都是一愣,徐锋不慌不忙地说出自己的理由:“袁绍好谋无决,决断迟缓,我们完全可以步兵留守,骑兵先回师击破刘虞。再行军到这里,休整一番,与袁军决战!”

这个疯狂的计划听得众人先是一惊,而后便是一片将军明察声,响彻在军帐中。

回师的路上,徐锋一遍又一遍,坚定着自己的决心。这一番左右驰骋迎击,固然是风险巨大。然而,想要迈向天下,这是不可避免的一步。只有击败刘虞,才能解燃眉之急。

只有打败袁绍,才能除掉这个一统河北的最大对手。

袁绍出身高贵,在这个重门第的年代拥有巨大的号召力,麾下逢纪田丰,颜良文丑等谋士猛将如云。按照既定的历史线,袁绍将会在一年后夺取韩馥地盘,得到整个冀州,以及张郃沮授等一流人才。到那时再去与之为敌,想要获胜只怕是难于上青天。

四天之后,班氏城外五十里,沐浴在北方初夏晚风里的刘虞,心情无比舒畅。

进军以来,他一路上虽然遇到了不少抵抗,却是每战必胜,克复数座城池。等到明天抵达班氏,将其拿下,便可以基本宣告克复代郡了。

他万万没想到,在自己年轻对手的心目里,自己已经等同于一块争霸道路上的烦人小石子,只需劳烦一下,便能轻轻踢开。

此番回师,徐锋手中骑兵由于之前伤亡,以及三千人部署在另外三郡,只有四千六百余人。留在广场的步兵四千,班氏共有弓手一千人,步兵九千人,加在一起,约为刘虞部队的一半。

但徐峰毫不担心这场战役最终胜利的归属。刘虞部队虽多,但来源复杂。既有之前自己带来上任的四千亲随,又有部分士气低落的当地郡兵,临时征发的民兵,甚至是少数乌丸骑兵。

这些部队彼此间隔阂重重,又缺少磨合。刘虞常年将亲随作为预备队,待到其他部分人马将敌军消磨地七七八八时,再让亲随如猛虎下山,最终消灭敌军。这一做法又加剧了各部分的矛盾。

刘虞得到徐锋率兵前来的消息后,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忍痛将四千嫡系亲随换为部队前锋。是时候把好钢用在刀刃上了!

他万万没想到,这一举动彻底葬送了这支堪称精锐的部队。

第二天的战斗战斗伊始,张燕率领四千骑兵为先锋,引导着紧随其后的张劫手下步兵向刘虞部队正面发起冲击。刘虞的亲随虽战斗力略逊九原军一筹,却也是奋勇拼杀,虽稍有后退,仍杀得难分难解。

当随后耐不住寂寞的赵云得徐锋特准,率领七十多名亲卫队军官对刘虞亲随右侧与郡兵结合部发动试探性攻击时,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

早就心怀怨怼的九千多郡兵稍事招架,便立刻如同退去的海潮一般溃退。将中军亲随的侧翼,彻底暴露给了赵云。。

敏锐观察到这一点的张燕当机立断,命秦斗率领一千人马奋力挣开敌军纠缠,稍稍向后运动后会同赵云奔杀向敌军右侧。

赵云正准备追击退走郡兵,却被秦斗阻止,赵云心领神会。事实上,只要能够击溃这支堪称刘虞主心骨的亲随部队,便可以奠定战斗的胜局!

秦斗手持一把长柄战斧,挥刃向一名敌兵。敌兵见斧头来势汹汹,势大力沉,于是勒马偏身欲躲。却被一斧命中肩膀。

巨大的力道配合锋利的斧刃,将敌兵的左小半边躯体硬生生撕扯开。巨大的哀嚎声甚至惊到了这名士兵座下战马。受惊的马儿扬蹄狂奔,将敌兵的残缺尸体甩下马来。

一名身穿重甲的敌军军官见秦斗在于他人战斗,于是便拍马向其侧面杀来,企图斩秦斗于不备。

马槊的破空提醒了秦斗,待秦斗转身应对时,槊尖已离他心窝仅有二尺!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秦斗挥舞战斧,凭借霸蛮的武器,硬生生将马槊斫作两段。槊尖的前半段凭借着惯性仍向前飞行了一截,戳向秦斗心口,秦斗一时失神,几乎要闭上了眼睛。

然而,失去了动力源泉的槊尖只是碰上盔甲,便滑向了地面。

敌军军官趁秦斗发蒙的瞬间,打马将走。被秦斗发现后仍是不管不顾,他坚信自己和马匹身上的重甲足以抵御斧头的锋利。

谁知秦斗冲过去后,反手运斧,化斧背为锤头,狠狠地砸向这名敌军的脊背。“咔嚓”一声,敌军军官伴随着脊柱断裂的声音摔向地面,痛苦地翻滚。秦斗上前一斧,便了结了他的性命。

侧面受到袭击的敌军慌而不乱,立刻组织针对侧翼进突袭的反击。

张劫率领的七千步卒也随后杀到战场,配合骑兵对敌军进行剿杀。

情势对刘虞越发不利。临时征发的民兵与乌丸部队组成的援军人数虽多达一万,却无战斗决心,被秦战率领的第七,八,九,十,共四个旅,两千步卒牢牢钉在距离战场十五里的地方,不得前进寸分。

刘虞不得已,只好率领少数卫兵亲自上战场督战。敌兵迫不得已,便发动了亡命之徒式的进攻。

一轮接一轮的进攻似潮头拍打礁石一般,秦战已记不得自己折断了多少根马槊,杀死了多少敌兵。敌人和自己的血在他的盔甲上凝结,让他浑然成了一个血人。

眼见防线岌岌可危,敌军如滚滚黄尘一般逼近。秦战大吼一声:“九原军,冲锋!”便拔出佩剑冲了上去——他身边,已找不出一根备用的马槊。

阵地上的轻伤员,甚至是尚能勉强走动的轻伤员,都大吼着“冲啊”杀向敌军。有人手中尚持马槊,大部分人提着短剑。甚至有一名伤员,提着石头,一瘸一拐地冲了上去。

秦战挥舞宝剑,在密不透风的敌军丛中奋力格挡,敌军早已看出了这是个大官,纷纷围了上来。

凭着出众的武艺,秦战完美避开或招架住了所有捅,刺,劈,砍,砸,却愈发力不能支。正在这时,部将刘义率领七八名残部杀开了一个缺口,冲了进来。

刘义奋力一推秦斗,秦战踉踉跄跄冲出了这股敌军的包围。正当他准备杀回去救出刘义等人时,却听到了阵中刘义的高喊:“将军速走,今日可无刘义,不可无将军!”

秦战满是灰尘和鲜血的脸上被清泪冲出了两道痕迹。他强忍悲痛,观察局势,发现这批进攻敌军在己方顽强抵抗之下,竟开始了撤退。

然而,敌军退而不乱,己方已所剩无几,部队也疲劳到了极点,只能是望而兴叹。此时哪怕多出三百名休整良好的精锐,也能杀得这支敌兵横尸遍野!

敌军退走后,进攻竟停止了大半个时辰。己方的士兵在抓紧时间休整。这批在战争中快速成长起来的老兵明白,这种寂静,是战场上至为不详的征兆。

这支部队最终的命运裁决时刻,就要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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