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水族都是变了脸色。
满腔愤怒和杀意一下化为冰冷。
脑子里瞬间醒悟过来,那被白骨夫人支配的恐惧,再次袭遍全身。
杨青玄微微一笑,抱拳道:“自然不是我们正星盟。我与夫人相处多日,共参大道,情谊深厚,怎么可能跟外人一起对付夫人呢。”
白骨夫人掩嘴轻笑,眸波转动,然后目光彻底冷了下来,盯着黄隐等人道:“那就是你星宫之人要对付本夫人,要至本夫人于死地了。”
黄隐脸色大变,左右望去,急道:“你们!你们就一点骨气都没吗?要趋于这贱人的yin-威之下?忘了刚才经历什么了吗?!”
“刚才?”
杨青玄笑道:“刚才我和诗衍、子夜、巫山大人一并,在流沙河内感悟千界之主的大道领悟啊,获益良多。”
诗衍等人都是含笑点头。
杨青玄所言倒也没错,流沙河一役,正星盟一人未死未伤,而且巫山还突破到了七星高阶界王。
杨青玄亦是感悟了完整的杖法,并且融合了整个流沙河内的细沙,对于净突破千界之主时的感悟,有着最深厚的沉淀。
这些感悟此刻就沉淀在杨青玄心扉,只要将其慢慢感悟,对将来冲击千界之主帮助极大。
诗衍和子夜虽然没有直接获得好处,但经历了此役,有惊无险,也不算是坏处。
损失最惨的就是忘川水族,十万强者葬生其内。
其次便是星宫之人,死伤大半。
但忘川水族被白骨夫人镇压久远,都不敢反抗。
而且其它族团灭,又不关自己的事,反而空出了大片的资源,对自己本族而言,未必是什么坏事。
所以最为气愤的,还是星宫之人,一个个怒目而视。
戈丁更是表忠诚,厉声喝道:“放肆!你竟敢对夫人言语不敬!”
白骨夫人冷笑道:“戈丁、绯婴、盛顿,替我将这些星宫之人全部杀了。”
三族之人哪敢反抗,急忙抱拳道:“是!”
就连剩下的强族,也露出同仇敌忾之色。
黄隐等人大惊。
杨青玄一步站出,喝道:“慢着!”
他目光一扫全场,落在那风月之书上,淡淡说道:“夫人与星宫的恩怨我不参与,也不想管。毕竟这是你们的私事。但这风月之书,却是我势在必得之物。不如让我先取走此书,剩下的事随意你们如何。”
杨青玄的目的,让星宫和白骨夫人结仇便可。
但此刻却不能让白骨夫人把星宫之人灭了。
否则就剩下自己一派之人,就彻底被白骨夫人压制。
所以必须留下星宫,在必要的时候可以联合制衡白骨夫人。
对付星宫虽然是终极目的,但这些都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去实现。
而此刻,救巫绮月大于一切。
白骨夫人笑道:“咯咯,杨青玄,你在跟我说笑话吗?这风月之书,跟你有半点关系?”
杨青玄道:“以前或许没关系。但我决定要它了,这关系就有了。今日无论如何,这风月之书我势在必得。”
说着,右手往虚空一抓,将战戟天墟取出。
同时祭出乾坤奥妙大葫芦,将正星盟上百人尽数召唤出来。
顷刻间,在人数上完全碾压星宫、忘川水族,与森罗殿不相上下。
其中灵王双目一震,紧紧的盯着白骨夫人,露出怪异而紧张的神色,偷偷与另外四位护法交流眼神。
白骨夫人冷声道:“身为界王的你,应该明白这种巅峰战斗,根本不是数量可以弥补的。灭你们,仅我一人便够了。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真的要与我为敌吗?”
杨青玄执戟而立,叹道:“风月之书,我势在必得。若是夫人也要的话,待我用完后再交还夫人,不知可否?”
白骨夫人嗤笑道:“用完后交还回来?你当是借钱啊?既然你也执迷不悟,那就怪不得我了。念在你我有一段缘的份上,我待会可以饶你不死。”
杨青玄道:“多谢夫人开恩。仅此情,若是待会夫人落在我手中,我也可以饶夫人不死。”
白骨夫人怒极,喝道:“不识好歹!”
周身散发出阴寒的气息,强悍的领域猛然张开,转瞬推了出去,笼罩千里。
杨青玄喝道:“大家分散,小心迎敌。此战或许有死无生,拜托诸位了!”
正星盟众人皆道:“有死无生,那便有死无生!”
在场之人,无不动容。
杨青玄望向星宫之人,道:“黄隐大人、洞玄、洞虚、风瑾瑜,还有诸位大人,想要风月之书的话,就只能放下恩怨,联手一战。”
黄隐哼了一声,道:“这月华之下,你我为友。”
杨青玄大喜,道:“大人深明大义。”
黄隐道:“不用恭维我,这白骨妖人有九星之力,我等绝非敌手。之前那月者何在?若是他出手的话,方可抵挡白骨妖人。”
杨青玄担忧道:“月魂大人与我非敌非友,只是泛泛之交。是否会出来为未可知。”
黄隐脸色黑沉,哼道:“若是月魂不来,此战有死无生!”
他身为七星巅峰界王,自然明白九星界王的力量,那鸿沟已经不是数量可以弥补的了。
话音落下,突然两人脸上,都是露出狂喜之色。
就在白骨夫人阴寒的玄阴气中。
突然多出一道身影,仿佛那月中仙人,踏着清波而来。
黑色的鎏金长袍在身侧猎猎作响。
正是月魂。
杨青玄猛然喝道:“月魂大人,白骨夫人拜托你了。”同时向正星盟之人高喝道:“我们夺书!”
便执戟向那风月之书冲去。
森罗殿中的强者,纷纷冷笑,在风月之书前扩散开,迎击而上。
念汶大喝道:“忘川水族,还不速速出手,助夫人斩杀所有人族!”
戈丁等人面色微变,虽有反叛之心,却没有这胆子,内心暗叹一声,便身上气势暴起,向人族击去。
有了他带头,其余水族纷纷效仿。
整个月华之下,瞬间乱作一团。
就在这时,一道轻嘹的歌声响起,徐徐回荡,如烟如幕,如泣如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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