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又过一天,荀天志在来到苏州之后,就开始着手准备斗会,按照惯例向当地的衙门官员和有名的世家送请帖。
同时,也亲自派人去6鸣家送了一份请帖,邀请6鸣能够参加这次的文斗会。
原本以为6鸣会婉言拒绝一番,但没想到6鸣很干脆的就答应了下来,并表示中秋节那天一定按时出席。
八月十日,苏州城来了一群百姓,衣着朴素,一路上敲锣打鼓,提着一块牌匾送到了衙门,上面写着“惠泽百姓,功在千秋”八个大字。
这是前段日子的灾区百姓联名制作的牌匾,自得到苏州善会的资助后,百姓们的生活有了很大的改善,至少不用担心明年会饿肚子了。
周东岳率众官走出衙门迎接,见到外面来了一百多人,着实有些惊讶,“诸位乡亲,你们这是……”
为的一名老者大声说道:“周大人爱民如子,组织苏州善会为我们筹集善款,让我们三万多户人家来年有饭吃,有衣服穿,此等恩德,我们无以为报,特地给苏州善会送来一块牌匾,感谢苏州官府和苏州善会,还有那些为我们捐款的好心人,没有诸位的鼎力相助,我们来年可就得流落街头,没有饭吃了。”
说完便与众人行大礼,无比的感激。
周东岳拱手笑道:“这些都是我们大家应该做的,我们苏州善会的宗旨是‘一方有难,八方支援’,不管是什么地方,只要受到了灾难,我们就会第一时间救助他们。”
“再者说,这也不仅仅是苏州善会的功劳,那些为大家募捐的好心人也功不可没,所以我们更应该感谢他们,没有他们的鼎力支持,我们也筹集不到善款帮助大家。”
话音一落,四周顿时响起一阵掌声,许多募捐的读书人瞬间感到了一种光荣,不禁微微昂,很是自豪。
老者率领同乡向四周的读书人鞠躬,“多谢大家,多谢大家!愿好人有好报,一生平安哪!”
随即又对周东岳说道:“周大人,这是送给善会的牌匾,是我们的一番心意,请收下吧。”
“好,那本官就代表苏州善会谢谢大家了。”,周东岳拱手说道。
两名壮汉抬着牌匾走上前去,立即就被衙役接过来,在场的官员互相对视,面露笑容。
周东岳声若洪钟道:“这块牌匾不仅仅是属于苏州善会,同时,它也属于每一个募捐者,功绩和荣誉都属于我们每一个人。”
“说得好!”,现场再次一阵掌声。
“哼!不过如此!”
人群中的荀天志冷哼一声,面露讥笑之色:“这苏州善会不过是挂羊头卖狗肉的组织,表面上为灾民筹集善款,实际上却暗自贪污民财,这种荣誉他们也受得起?”
彭达点头说道:“荀兄所言极是,整个苏州城若是给善会捐款,哪怕每个人只捐十枚铜钱,那也是一笔不菲的财富啊。”
两人说话毫不忌讳,似乎故意就是想让大家听到一般,立即引来了众人强烈的不满。
周围的读书人知道荀天志的身份,不敢用过分的语气说话,只好用委婉的态度反驳:“荀茂才,这句话未免有些言重吧?苏州善会可是公众组织,每天都会公布善款的数额,而且还是官府人员带头募捐,周大人怎么可能会贪百姓的钱?”
“就是啊!这话可不能乱说,周大人爱民如子,是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
“没有证据,你们就不要胡说!”
“我胡说?切!”
荀天志面露讥讽之色,说道:“我又不是没见过这种把戏,想当年在我们昌国也出现过类似的事情,某地县令假借‘修建圣庙’为名筹款,在暗地里私吞了不少银子,与这苏州善会的手段差不了多少。”
话音一落,众人脸色惊变,都向周东岳投去了怀疑的目光。
彭达与其他昌国人知道这是一个机会,纷纷向众人列举类似的事情,语气极为真诚,也不知道说的到底是真还是假,却让百姓对官府的信任开始了动摇。
众官员顿时面露怒色,周东岳正要反驳,却被6鸣制止住,“荀天志这是在故意造谣,一旦难,反而会中了他的陷阱。”
周东岳有些着急的说道:“可也不能够任由他污蔑我们,否则就会失去百姓对我们的信任。”
“清者自清,我们不要理会他们。”
6鸣对众官说道:“大家各自回到岗位,这里交给我来处理好了。”
“你?”,众官有些不放心。
“既然6茂才这么说,那我们就回去吧。”,周东岳说道。
“好……好吧。”
众官听到周东岳也这么说,也只好是同意下来,向百姓说明还要处理政事,便告辞一声,各自回到衙门里去。
荀天志见众多官员对他们毫不理会,顿时恼羞成怒起来,他们是半圣世家的子弟,说话多少也有点分量。
可是,周东岳他们却视若无睹,简直不将半圣世家放在眼里。
霎时,荀天志的热情就没了一半,但还是继续向大家解释,以指桑骂槐的形式来讽刺苏州善会。
6鸣缓步走向人群,目光落在荀天志身上,说道:“荀茂才,好久不见,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上你。”
“6茂才,听说你被州牧看重被任命为监州,生活过得甚是不错。”
荀天志迎向6鸣,嘴角微微上扬,讥笑道:“我还听说你还是苏州善会的创办者之一,这可是一个稳赚不赔的大买卖,名利双收啊,荀某很是羡慕,不过荀某可要警告你,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义之财不可取之。”
6鸣不怒反笑起来:“荀茂才,你在这里自说自话半天,怕是除了三岁小孩,没有人会相信你们。”
“哼,荀某说话皆有根有据,正所谓日久见人心,周大人现在不贪污,那不过是做给百姓看,先给大家一个定心丸,可时间一旦长久,那可就说不准了。”
荀天志这句话说得也有一点道理,让一些人也不禁担心起来,想要插进来说话,却欲言又止。
“荀茂才说得也有道理,日久见人心,那就以后再说这件事情吧。”
“怎么?被我们拆穿心虚了?”,彭达笑道。
“你是谁?”,6鸣瞥了彭达一眼。
“我是昌国的世家子弟彭达。”,彭达傲然说道。
“我是七国的魁茂才,见了我不仅不行礼,态度还如此傲慢,你们昌国人真是不知礼数。”
“你说什么?”
彭达脸色一变,当即说道:“6茂才,请你说话注意一点,我是世家子弟,而你虽然是茂才魁,但却出身寒门,地位极低,应该是你向我行礼才是吧?”
“我若是向你行礼,你受得起么?”
6鸣毫不客气的说道:“对了,我还听下人来报,你们进苏州城时拒绝检查,并且打伤了我梁国读书人,如此狂妄自大,仗势欺人之徒,在我的眼里根本不配是‘读书人’。”
“你敢看不起我!”,彭达脸色一怒。
“没错,就是看不起你!”
6鸣微微昂,说道:“你若是不服气,我们可以在文斗会上切磋!”
彭达忽然喜道:“好!这可是你说的!斗大会,咱们便一较高下,我倒是要见识见识,6茂才到底有什么本事。”
“我会让你见识到的。”
6鸣目光一寒,说道:“不过我可要警告你们,倘若你们再散布谣言挑拨百姓与官府之间的关系,那就别怪我请你们到衙门来做客。”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荀天志在借机挑拨,他们几乎都被荀天志等人以假乱真的话给骗到了。
“请我们去衙门?呵呵,你不敢!”,彭达不屑的说道。
“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我保证让你们后悔来苏州。”,6鸣说道。
彭达闻言顿时脸色难看,厉声说道:“半圣世家,你得罪不起!”
“你们还代表不了半圣世家!”
“放肆!”
“算了吧彭兄,我们不必和6茂才多嘴,我们走。”
荀天志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6茂才,后会有期了。”
彭达冷笑一声,与昌国人一同跟上荀天志。
“6茂才,他们……”
“不必多言,大家各自散了吧。”
“我等告辞!”
众人随即告辞离去,衙门口迅恢复了平静。
临近中秋节这几天,6鸣家门庭若市,无数读书人都送来月饼,聊表心意,林小雁一人在家,接待大家忙都忙不过来。
现在林小雁有了诰命,地位也与其他人不同,前来拜访的读书人都对她很尊敬,而且他们都已经知道,林小雁与6鸣的亲事已经定下,只是暂时没有完婚而已。
因为6鸣是镇国诗人,所以读书人就给她取了个“镇国夫人”的外号,虽然明知道是开玩笑,却让林小雁受宠若惊,不敢如此自居。
每次6鸣从衙门回来,都能看到满屋子都是月饼,都可以开一个月饼店了。
毕竟6鸣文名太大,许多读书人都是有心结交,一天到晚,林小雁就没怎么闲过。
傍晚6鸣回家,见到房间里的月饼又多了十几盒,顿时一阵头疼,“这是让我们拿月饼当饭吃么?”(未完待续。)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