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州军将领们的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张将军精通十八班武艺,想不到居然不是易将军的对手!”
“哼!张将军,你到底是干什么吃的?怎么会输给易长云这个家伙?”
“就算是你过于大意,怎么可能会这么快就败下阵来呢?”
张将军羞红了脸色,低着头说道:“末将技不如人,请魏副帅责罚!”
魏副帅不悦地说道:“告诉我,你是怎么输的。”
“这个……”
张将军脸色更红,不好意思开口。
“还是让我来说吧。”
易将军笑道:“张将军自以为武功过人,便有意向我炫耀他的剑法,所以我就将计就计让他占了上风,再趁他得意忘形之时将他一举拿下,不过请魏副帅放心,我已经手下留情没有重伤他,但如果是在战场上的话,他早就已经变成一滩肉泥了。”
“原来如此!”,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各有神色。
“如此说来,若是论武力的话,你应该不是张将军的对手。”
“也许吧,也许我的武力的确要差了点。”
易将军又说道:“但若是论上阵杀敌的本事,张将军还差得远呢!”
“你……”
张将军顿时大怒起来:“易将军,这次比武虽然是我输了,但是你也不要把话说得太满,上阵杀敌?笑话,张某自认为不会输给任何人!”
易将军与郑将军他们顿时轻笑起来,只是笑起来却很是刺耳,让魏副帅他们听起来更是不爽了。
“张将军,你还嫌不够丢人么?输了就是输了,没有任何的理由!”
魏副帅大声说道:“退下去吧!”
“是……”
张将军重新站起,瞥了易将军一眼,迸发出了浓浓的杀意:“今日屈辱,来日定将加倍偿还!”
“易某等着。”,易将军轻轻点头。
“哼!”
张将军阴沉着脸色,快步离开了这里。
陆鸣嘴角流露笑意,说道:“不过话说回来,这茶也喝了,他们武也比过了,严飞虎到底什么时候来?我们等多久都没关系,只是时间会被我们浪费掉,到时候东妖军可又要攻下一座城池了。”
“陆镇国,你何必这么心急呢,身为一名军人,就必须要具备有良好的耐心,否则是成不了大事的。”,魏副帅笑道。
陆鸣却不耐烦地说道:“魏副帅,我劝你最好不要太摆谱,否则我不介意再写一首诗来送给沧州军。”
魏副帅顿时脸色一变,厚着脸皮说道:“陆镇国,我也不想这样,我军元帅有重要的事情要忙,我也没办法。”
陆鸣立即一拍桌子,大声说道:“东妖军已经攻下我梁国兖州,还有无数的兖州百姓被东妖军奴役受苦,沧州也已经岌岌可危,我们这样一耽搁,不知道又要战死多少边关士兵和无辜的百姓,这份责任有谁来担当?你们沧州军么!”
话音一落,苏州军众将纷纷站起,如同看向敌人一般的看着沧州军众将。
沧州军众将再次变了脸色,面面相觑片刻,不敢直视苏州军的眼神。
魏副将气得咬牙切齿,偏偏却也无话反驳。
“严元帅到!”,一旦声音忽然想起。
“元帅到了?”
魏副帅顿时脸色大喜,转首看向了门口。
“杨元帅,实在是抱歉了,严某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这才拖延到了现在才来,请恕罪,请恕罪。”
严飞虎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对着杨修远作揖赔礼,脸上满是歉意之色。
他的身后跟着宗龙将军与其他参谋,各个昂首挺胸,军威十足。
杨修远喝了口茶,在位置上坐了少许,忽然一看旁边的严飞虎,才懒洋洋的站了起来说道:“这不是严元帅么?你什么时候来的?居然也不叫老夫一声。”
严飞虎知道杨修远这是故意如此,毕竟他把苏州军将领凉在那里已久,让他找回一点面子也理所应当。
“杨元帅光临沧州军营蓬荜生辉,本帅有失远迎,实在是怠慢了诸位,请……”
严飞虎说到这里,目光瞥见了杨修远旁边站着的陆鸣,顿时脸色一怒:“是你,你怎么在这儿?”
“从大门走进来的。”,陆鸣笑道。
严飞虎脸色有些难看,昨天宗龙就已经向他汇报了情况,眼见宗龙就能够杀了陆鸣,却被半路杀出来的易将军给救走,功亏一篑。
而在他知道陆鸣真实身份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意识到大事不妙,重新规划了一下原来的计划,但是他万万没想到,陆鸣也会跟随杨修远来到沧州军营中。
“这是沧州军主帅,不得放肆,你还不快行礼!”,宗龙大声说道。
陆鸣只好以普通士兵的身份向严飞虎行军礼,说到:“末将陆鸣见过严元帅。”
严飞虎冷哼一声,“想不到大名鼎鼎的镇国诗人也会光临沧州军营,真是让人大感意外,严某旧闻你的文名,乃是当今唯一一个过了圣裁的人,也是最有前途的读书人,为什么要不知天高地厚跟随苏州军北下杀妖?”
陆鸣目光一寒,说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然而一些大臣却无能为国解难,为百姓谋福,任由东妖军摆布,故此,我没有理由躲在后方。”
众多将领纷纷面露吃惊之色,看向陆鸣的目光各有不同,有佩服,有尊敬,有冷笑,也有讥讽。
杨修远忽然一拍掌声,说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好!这八个字语出惊人,说得真好!”
“当今天下,也就只有陆镇国才能够说出如此惊艳的话,在下深感佩服。”
“哼,他也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真要到了战场上去,还不是其他人上阵厮杀么?我就不信杨严元帅舍得让他冲锋到前线去!”
“说得极是,大话谁都会说,特别是像陆镇国这般,其实只要站在那里张开口,就能够博取文名,何必非要假戏真做呢?”
“胡说八道!你们竟然连这种话也能够说出来,你们还是读书人么?你们还是梁国的军人么?”
“安静!”
杨修远大声一喝,众人这才闭上各自的嘴巴,不再说话,但是沧州军将领依旧是讥讽的看着陆鸣。
严飞虎嘴角微微上扬,笑道:“陆镇国说得真好,只是不知道能不能言出必行呢?”
“我会用行动告诉你,倒是严元帅去秦淮楼玩了这么久,不知道又该如何向百姓交代呢?”
此言一出,魏副帅与宗龙等将领纷纷大怒,但是严飞虎却面不改色,笑道:“看来陆镇国还是太年轻了,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所看的那样,念你是苏州新兵,本帅允许你的放肆,但是下不为例。”
陆鸣脸色一变,目光看向了杨修远,见他轻轻摇了摇头,也只好闭上嘴巴,不再说话。
“严元帅,既然你已经来了,也是时候该办正经的事儿了吧?”
“杨元帅所言极是,那咱们就开始研究眼下的局面吧。”
严元帅随即坐在了主位上,众多将领各自重新入座,唯独陆鸣还是站立着。
“陆镇国站立已久,想必也已经累了,来人,赐坐。”
“陆镇国,这是元帅给你赐坐,你总不会拒绝了吧?”,魏副帅笑道。
“那就多谢了。”,陆鸣微微拱手。
士兵立即搬来了一把凳子,只是这个凳子却比其他人的位置还要矮上一半还多。
“很抱歉,凳子不够多,只能用这个凑了。”,魏副帅讥笑说道。
“无妨,有总胜于无嘛。”
陆鸣便坐了下来,这个举动顿时让沧州军将领发出了讥讽之极的笑声,笑声很大,也很放肆。
“哈哈……陆镇国,现在只能是麻烦你抬头看着咱们了,希望你不要不习惯。”
魏副帅很是解气地笑道,心中满是得意,之前陆鸣出言羞辱,这一刻总算是找回了场子。
“呵呵……这个凳子给你坐还是挺般配的,陆镇国可千万不要嫌弃。”
“就是啊,凳子虽矮,却也能够坐着歇脚,也不算是怠慢了你这位镇国诗人了。”
“就是,就是啊。”
易将军脸色有些难看了,心想:“陆鸣又在搞什么?难道连这么简单的套也看不出来么?你若是丢脸,咱们也颜面无光啊!”
郑将军气得冷哼一声:“我原本以为陆镇国聪敏绝顶,如此看来,的确还是太年轻了。”
陆鸣却不以为然地笑道:“这个凳子的确挺适合我的,坐在这里抬头看人,颇有一种扬眉吐气的味道,而其他人也只能是低头看我,低眉顺眼,不错,不错!”
“哈哈……”
苏州军将领也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得更加放肆。
“你胡说什么!我们何时对你低眉顺眼了!”,一人站了起来,气得脸色通红。
“你现在不就是对我‘低眉顺眼’么?”
陆鸣笑着说道:“抱歉,我年纪轻轻,说话不懂分寸,相信你们都不会跟我一般计较,对吧,魏副帅?”
“这个……这个……”
魏副帅感觉自己被将了一军,这一刻仿佛是骑虎难下,不知道该如何收场,很是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