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惜了那份文章的原稿啊。”
庄宇生颇为失望,这可是惊圣文章,可遇而不可求之物,本是陆鸣要赠送给他的,可是却被文圣带走了。
“无妨,我可以再写一篇,只不过没有原作宝光而已。”
陆鸣说着,动用“下笔成章”的力量,瞬息将《马说》写在了新的纸页上。
庄宇生立即凑近观看,仔细鉴赏。
片刻后,庄宇生惊叹道:“难怪这样的文章会惊动圣人,果然是字字珠玑,以伯乐相马寓理,深藏治国之道。”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这一句犹如当头棒喝,让我开始怀疑自己看人的眼光了。”
范观海看完后开始反省:“我任职文院君这么多年会,会不会错过了许多‘千里马’,而自己却浑然无知呢?”
杨修远说道:“我怀疑陆鸣是圣院的大儒易容,又或者是孔圣亲传,因为我也实在难以相信,陆鸣竟然会写出这么深奥的惊圣文章,我想,文圣大人可能是要参悟其中的精髓吧。”
“陆镇国到底读了几年书?为什么会有如此超乎常人的远见?难道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
众人议论纷纷,对陆鸣更加的崇敬。
陆鸣笑着对庄宇生说道:“想要做一个‘伯乐’可不是简单的事,首先一定要具备慧眼识才的能力,第二,要让每一个人都把自己的长处发挥出来。”
“陆镇国寓理至深,让我获益匪浅,请受我一拜。”
庄宇生说完立即对陆鸣深深作揖,其他人见此也都随着长揖到地,深深拜服。
就连杨修远与范观海此刻也情不自禁地微微躬身,表示对陆鸣的钦佩。
“太子殿下,使不得,使不得啊!”
陆鸣急忙扶起庄宇生,接着说道:“太子殿下,凡事要以大局为重,小不忍则乱大谋。”
“镇国公说得是。”,庄宇生恭敬地说道。
“太子殿下可曾读过庄子的《逍遥游》?”,陆鸣问道。
“当然读过,只是其中道理至深,实在难以参透啊。”
陆鸣继续说道:“惠子谓庄子曰:‘魏王贻我大瓠之种,我树之成,而实五石。以盛水浆,其坚不能自举也。剖之以为瓢,则瓠落无所容。非不呺然大也,吾为其无用而掊之……’”
这是庄子与惠子的辩论,魏王送给惠子大葫芦种子,将它培植起来后,结出的果实有五石容积。
用大葫芦去盛水浆,可是它的坚固程度承受不了水的压力。把它剖开做瓢,却因太大而没有适于它容纳的东西。
所以,惠子认为葫芦“大而无用”。
庄子却讲了另外一个故事,说是宋国有一善于调制不皲手药物的人家,世世代代以漂洗丝絮为职业。有个游客听说了这件事,就用百金的高价收买他的药方。
游客得到药方后去游说吴王,正巧越国发难,吴王派他统率部队,冬天跟越军在水上交战。
他让部队使用了药方,在寒冷的冬天里能使手不皲裂,因此而大败越军,吴王划割土地封赏他。
药方是同样的,有的人用它来获得封赏,有的人却只能靠它在水中漂洗丝絮,这是使用的方法不同。
惠子有五石容积的大葫芦,可以把它制成小舟而浮游于江湖之上,却担忧葫芦大而无用,实在是不懂得善用东西。
众人听完陆鸣所讲之后,顿时更加豁然开朗,明白了更深的道理。
庄宇生说道:“惠子对葫芦的态度是大而无用,可是庄子却能物尽其用,这不仅仅是眼光,更是一种智慧啊。”
“为君者,不仅要像有‘伯乐相马’的眼光,还要有如庄子‘物尽其用’的超凡远见,没有百无一用的人,也没有人生来就一定会是天才。”
“只有知人善用,物尽其用,才是真正的治国之道!”
庄宇生似乎是参悟了什么,眼神中闪过一道精光,紧接着周身才气跃动,好像泉水要迸发出来一般。
“这是突破翰林瓶颈的预兆啊!”
杨修远惊喜说道:“如果不出意外,你最快一个月就能够晋升大学士,真是可喜可贺。”
“真没想到,太子殿下竟然会因陆镇国的一篇文章而突破瓶颈,想来也是,这可是惊圣文章,非同小可,若能参悟其中的精髓必能有所突破。”,范观海笑道。
“恭喜太子殿下即将步入大学士之境!”,众人齐声贺喜。
庄宇生此时喜悦难掩,激动地对陆鸣拱手道:“今日得镇国公指教让我茅塞顿开,大恩大德铭记心中,没齿难忘!”
“太子言重了。”,陆鸣摆手笑道。
“诸位对我的支持让我已经不再迷茫,我将勇往直前,踏出一条向往美好将来的道路。”
庄宇生笑容顿收,表情变得真诚起来。
陆鸣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我们始终相信,你将来一定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君主,杨大学士不仅仅是我的‘伯乐’,也是你的‘伯乐’。”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十分赞同。
“陆镇国此言极是,杨大学士就是‘伯乐’再世啊!”
“我们正是因为相信杨大学士,所以才会与他一同追随太子殿下。”
“若非有得杨大学士赏识,别说是来京城为太子效力,恐怕连走出一州半府都难。”
“我等必定全心全力辅佐太子成就大业,请太子放心。”
“那就多谢诸位了。”
庄宇生甚是高兴,继续说道:“今晚这场宴会让我颇有收获,首先是陆鸣诗成镇国,其中一句‘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甚得我心。”
“其二就是《马说》文章惊圣,助我参悟其中大道突破瓶颈,不日便能晋升成为大学士,我等当敬陆镇国一杯,以表谢意。”
“好!敬陆镇国一杯!”
众多同僚立即对陆鸣举杯,神情激动。
陆鸣也举杯说道:“咱们都是同僚,不必如此客气,在下先干为敬了。”
说完一饮而尽。
众人随即相视大笑,无比欢快。
晚宴结束之后,众同僚相继告辞,离开了云轩阁。
陆鸣一路返回文侯府,洗漱一番后便歇息去了。。
a